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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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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身边笑问:“四哥,你可是要把飞翩送给我?”

秦昭笑道:“正是,不若你在肚中暗骂四哥好多次,我天天在前头都觉得耳根子烧得慌。”

知言抵赖:“哪有”

秦昭让知言上马试试,知言骑上飞翩顺着校场跑几圈,才找回骑马的感觉,且飞翩性子温顺,对新主人的指示领会得当。待她再到秦昭身边时,脸上笑容绽放。

秦昭笑出声,也牵过自己新得白马,纵身上马,握住缰绳招呼知言:“走,和四哥到林子里跑两圈。”

天上突然掉馅饼快砸晕知言,她乐得合不拢嘴,不对,秦昭定有别的事。管他呢,先出去跑两圈再说。

秦昭经过兄弟们身边向秦旭托付道:“二哥,我带九妹出去试马,若是到时辰不得归来,你带着人先回府。”

秦旭应诺,转头盯上秦晖的红马和秦旷的黑马跃跃欲试,秦旷谦让兄长先来,他并不做推辞驾驭良驹面露微笑。

别院大门打开,两匹白马一前一后奔向原野,路越来越窄直至没入林中,树木盘结,枝条横陈。知言到底不如秦昭、黄如意等骑术精湛可以恣意纵马,心中胆怯轻勒缰绳,飞翩放慢步伐。秦昭座下宝驹也开始慢行闲踱,他在左右搜寻,不知瞧见什么,挥手示意知言停住下马。两人牵着马再行出几十步,前方大树下背手站着一位男人,身形高大,林中光线阴暗,分辨不清是何人。

秦昭轻声对知言说:“四叔找你,我在此处等着。”

知言目露探询,秦昭摇头,示意她快去。知言把缰绳交给秦昭,冲四老爷秦杉走去,许是她踏断枯枝发出声响,惊动秦杉回头,他上下审视知言像是从未谋过面。知言先福身,秦杉微笑道:“我托四侄儿费周折寻你出来,不为别的,听闻你刚回府便去见了老姨娘。”

知言注视着眼前之人,年过三十俨然年轻版的老狐狸,不同于秦敏稳如磐石,他身上有股忧郁的气息,倒不像是武夫,更似忧国忧民的文人。她轻点头:“侄女是见过老姨奶奶,她老人家很是亲和。”

秦杉走近知言,握了握拳终是问出:“姨娘可曾说过什么。”

知言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编出谎言,说出秦杉想听的话。就在瞬间,秦杉了然一笑,露出几分苦涩神情:“你不用为她遮掩。”

知言想了想,仍说:“老姨奶奶虽说不出口,但她心中很是挂念四叔和二姑母。”

秦杉神色微讪:“你还小不懂,姨娘她身体如何?”

知言回话:“老姨奶奶身体仍康健,听柳叶说平日用饭尚可。”不知为何知言没敢说出老人头发全白、面容苍老。

秦杉又问了许多,知言酌情说来,秦杉听完神色晦暗不明,声音带丝疲惫:“四叔叨扰你了,时辰也不早,跟你四哥先回去吧。”

知言福身,返回到秦昭身边,他正扶着马脖梳理毛,听见脚步也不回头说道:“我们走。”牵着骏马走出林子才驻足,看向知言浅笑道:“想问什么?”

知言回身看向小树林询问:“四叔何故挑在此地?”

秦昭边走边答:“父亲与几个叔父幼时每回来别院,都要到林中游玩一番,树上都有他们做的记号。”

知言咬了咬唇终于问出:“刘姨奶奶看上去比祖父都要苍老,她为何不见叔父和姑母。”

秦昭摇头,末了加一句:“顺叔说起过,当年回乡守孝祖父原欲让老姨奶奶留在原籍再嫁,只她不肯。”

知言更惊讶,十分不解。秦昭轻笑上马:“边走边说。”知言亦跟上,两人两骑并行信步由缰,任由马儿在路边吃草。

知言想起孟仲白的典故求秦昭解惑,秦昭缓缓道来事情原由:

这位孟大人名基字仲白,沧州人士,先帝年间进士出身官至左佥都御史,性情刚禀耿直素有清名,甚是欣赏秦敏才学,两人结为莫逆之交。先帝晚年昏聩,朝纲动乱,后期更是当朝庭议废太子之事,群臣拦阻不得,孟仲白撞柱死谏,留得性命投入诏狱受刑。一时朝野效仿仲白之人颇多,都在家中置棺以明己志,迫得先帝暂缓废立太子之事。后先帝逝,今上登大宝,亲从诏狱中接出孟大人,因他连番受酷刑腿脚皆断再不能入仕,赐了金银回乡养老。

无奈孟大人原存了求死之心,在狱中两年时间饱受折磨,最后落个身残几如废人,又家门突变父母早逝,女儿惊吓过度而死,唯膝下一子也是体弱多病,诸般事累积一处,终折损其心志,性情大变,忿忿于自己不能舍身求仁,更是对今上多有怨恨,与旧时故交无一亲近全都划清界线,镇日哀叹自己不能效仿前贤,咒骂世事混浊,没几年便抑郁而死。

事情真象远出人所料,知言问道:“祖父何故让哥哥一而再,再而三寻孟家后人。”

秦昭也疑惑:“祖父说欠他家一个人情,不是顶要紧的,但也不能失信于故人。他家现人员凋零,只余孟老太太和一个孙儿,连连派去几拨人都未曾见到孟御史之孙,听说此人也是有些傲骨不愿涉世同流合污,只孟家老太太有几分女中丈夫的气概独掌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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