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4 / 4)
孟焕之明白来者不善,眼前这位利剑出鞘,言语不敬,犀利刻薄,虽针锋相对,却是明枪。今后有比杜谦更难缠的角色,身在暗处,叫人防不胜防。两下相较,明枪强似暗箭,遂唤了长兴来吩咐道:“让人把午饭摆到客房,使个人告诉大奶奶,叫她不必等我,自己用饭。”
长兴偷瞄一眼杜谦的背影,诺声应下办差。
杜谦对着客房一处盆栽端详了片刻,头也不回讥笑道:“功业未成,反倒身陷温柔乡。”
“杜兄此言谬论。夫妻人伦,天经地义。”孟焕之正坐抿茶,想起一事故出言道:“王家小妹虽天生跛足,行动并不显,更是才艺超群。杜兄不该单以外表缺憾,拒履婚约。”
此话正揭到杜谦痛处,转过声语调不觉间高扬:“连你都知道王家小姐有隐疾,司马清老儿一力促成婚事,居心何在。”
孟焕之微注目于杜谦,平心静气缓语道:“几年前,因敞之兄相邀为其父治病,我领着两个岐黄高手去了扬州,顺道也为王家小姐诊脉,虽未谋面,听其谈吐不俗,不负才女之名。司马老族长定是垂爱于杜兄,方才力促两家再次联姻。”
杜谦带着怒气坐下,出言不忿:“垂爱?司马清真做此想,为何不把司马家嫡女嫁到燕京,连连用王家女做饵,哄得旁人为他卖命。若都是出色也还好说,第一位天生有心疾,勉承周公之礼,小小一场风寒便送命。眼下这位也是,足疾?谁晓得还有什么不治之症在身。”
孟焕之听言窥意,只抽冷问道:“令尊与司马族长交好十数年,知道你私下不忿他的故交好友?”
杜谦放声大笑,震得屋梁上尘土飘落,末了只语:“我父知道又如何,天子面前我也不喜司马老儿。你莫要装做好人,秦家老狐狸恨不得灭了杜家和司马清,别说身在曹营心在汉。”
孟焕之从容微笑,缓语道:“我只娶了秦氏女,并未娶得秦氏满门,更不曾入赘。如何行事,与他人无关。”
杜谦再次正视孟焕之,半晌不发一言,浑身气势松缓下来,冷哼一声:“不是你说无关,有人便会放你一马。”
“谢杜兄提点。”孟焕之转而言及其他:“感同身受,杜兄恐也身陷漩涡自拨不能,不然桂王大婚的日子,放着好好的傧相不做,跑来我府上避清静。外面掀翻了天,定想不到杜尚书之幼子正在秦首辅孙婿府上做客,也为奇事一桩。”
杜谦闭目养神,冷面依旧,不做回答。恰长兴带着人摆饭,两人言谈中不深不浅互做试探。杜谦原甩了小厮长随,孤身一人来孟府,直磨到晚饭时分才告辞,孟焕之一个在书房静思直至就寢时分才回后宅。
眼看即到殿试的正日,知言心中七上八下,费尽心思为孟焕之准备衣物佩饰,不能太过瞩目,又不能失了身份让人小瞧了去。开了私库挑拣来去,定下几两块玉佩、束冠、香囊荷包等物,又挑了一套素银淡云纹锦衣,配得白玉腰带。
诸物齐全后,让丫头和聂妈妈也都品鉴,众人都首肯点了头,才定下。她又收拾着内衣小衫,手下无意识折叠,明早便要用,归置到一处。虽有丫头们,可知言心中没底,只想寻个事干,故遣了丫头出去,亲力亲为打点。
孟焕之进屋一眼便见小娘子带着心事坐在床边,手下漫无意识叠着衣衫。他轻步走过去,从背后揽了她入怀,深嗅一下,还是那股若有若无的淡香,从新婚第一夜起便闻到,调笑说:“娘子天生带着体香,实乃孟某三生有幸。”
知言不愿在孟焕之面前为他添忧,也便放松心情笑出声,举起衣袖四处闻一遍,讷闷道:“哪来的体香,衣服的上熏香罢了。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可是说好了,今晚安生睡觉,不容你做怪。”
孟焕之嘴上轻声答应,又瞧得小娘子脖颈白晢,耳后弧线动人,从身后看向前,因是俯视,衣襟内风光可窥得一星半点,手下也便有些不老实。
耳边的气息变粗,知言就知道某人本性难移,借故放置衣物脱身。千逃万逃,晚间要同榻而眠,知言指着两个被窝让孟焕之去睡,初躺下老实了没一刻,狼爪伸了来,犹如幼童寻觅汁水,唇舌也寻了来。
知言气结,用力又推不开,故道:“明天正经上殿应试,省点气力,早些睡。”
孟焕之腾出口舌:“娘子言下之意,明日加倍。”说完继续未尽之事业。
知言都被逗笑:“焕之,你何时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如色中恶鬼。”孟焕之某处顶在知言身体上,正正经经说话:“夫妻鱼水之欢,万莫以色论之。”
知言明白其势不可挡,城池也即守不住,又因情动,也攀附着孟焕之诉说渴念,在他出边娇哦出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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