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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 第164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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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毛一揪兔耳朵,肥兔子后腿一蹬,朝二根弹去,兔头撞在他胸口。

有个词叫老兔蹬鹰,即便是普通的兔子,一蹬的力道都不轻,更别提它背上还有只黑毛黄爷。

老黑毛之调香王果冻

第二天大根起床,满屯子找弟弟,直到中午才有人说扒裤儿沟死了个人,就在老槐树附近,大根跑去一看,二根胸口凹陷,肚子被掏开,大肠小肠流了一地,那张犹带青涩的脸上,圆睁的双眼满是惊恐之色,死不瞑目。

老槐树旁掉着一把斧子,槐树上一道深深的口子,结着黑色的血痂子,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印着一道淡淡的斧痕。

大根抱着弟弟的尸体嚎啕大哭一阵,举着斧子要替弟弟报仇,砍断老槐树,村里人赶忙阻拦,帮他把二根的尸体抬回去。

随后就在刘家堡屯办丧事,准备停灵七天,再扶灵回摩天岭下葬。

话分两头。

刘家堡屯旁边还有个黄山村,村里有间彩糊铺,就是卖纸扎品的铺子,老板是个姓方的老头。

黄山村走了位老太太,家里办丧事,请方老头扎四对红男绿女,路上服侍老太太,这红男绿女就是纸扎人,之所以这么叫,是清代出现红男绿女这个词,形容相貌俊美的青年男女,不知哪个扎纸的手艺人别出心裁,开始给纸扎童男穿个红裤,童女穿个绿裤,称为红男绿女。

这就和糖拌西红柿叫火山下雪,黄豆炒豆芽叫母子相会一样,玩个新鲜劲,结果老百姓挺喜欢,渐渐传开了,后来就有了红配绿赛狗屁这句俗话,上了年纪的人最忌讳穿红绿相间的衣服,就因为带着点红男绿女来服侍的意思。

方老头将四对红男绿女扎好就摆在一旁,继续扎纸牛纸马,而红男绿女没有点眼珠子,这是纸扎行当里的忌讳,彩糊铺本来就阴森,红男绿女点了睛更容易招惹脏东西,一般都是交货前画眼。

而那天下午,方老头的小孙子贪玩,用指头蘸了墨汁要给纸人点睛,方老头赶忙喝止,小孙子已经给一个红男点了独眼龙。

到了二更天,也就是夜里十点多时,方老头正在赶工,突然听见外屋吱呀一声,他出去一看,屋门敞开,凄嚎的夜风呼呼往进灌,将满屋子纸钱元宝吹得乱飞,方老头赶忙上前将门插好,转身再看满屋子狼藉,苦笑连连。

他正要收拾,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墙根处站成一排的红男绿女,少了一个男的。

方老头撒腿就追。

出了门,便看到不远处有个黑乎乎的人影,深一脚浅一脚的闷头赶路。

方老头就喊:“那位,停一下,你看见老汉扎的纸人了么?”

人影非但没理他,反而紧走几步。

方老头又喊:“停一下,喂,赶路的停一下!”

这人越走越快,方老头心生狐疑,莫非纸人不是飘走,而是被这人偷了?

他就追这个人。

他一追,前面的人影也小跑起来,方老头愈发怀疑这人偷了他的纸人,连骂带捡石头砸,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刘家堡屯子。

方老头五十多岁,在大路上还能远远追着人影,进了村,七拐八绕就跟丢了。

方老头不甘心,决定再转两圈,实在找不见就回去。

没两步,看到一户门口挂着白灯笼,正办丧事的人家,他心说难不成这家人偷了他的纸人?

就要上去敲门。

没等他走过去,便有两人先从院里出来,其中一个披着黑斗篷,很像方老头追了一路的人影。

方老头很不客气的喊道:“喂,你俩站住。”

那俩人停步,斗篷人一动不动,另一人则扭头问他:“谁喊我们?”

方老头一看那披斗篷的不敢转身,便气鼓鼓的跑上前,另一人伸手拦,方老头一把推开,随后揪住斗篷人的衣领,横眉怒目的问:“老子问你,刚才是不是你……对不起,老汉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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