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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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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某酒肆。

这酒肆闹中取静,是一高门子弟开了结交亲友的,布置的极为风雅,来往之人皆是平城有名的显贵子弟,多是汉人,但凡家中长辈有什么有意思的消息,这群纨绔子弟们大多趁着聚会之时高谈阔论,发表看法。

拓跋焘用人慎重,许多大族子弟也没有官职,整日里不免游手好闲,但若说全是草包,也不尽然。

例如说这位卢家的十三郎,便是朝中要臣卢玄的幼子,明年就要上任宫中散侍的“白衣之士”。

“嘿嘿,我那舅舅家昨日吃了大亏,你们可知道?”

他的舅舅便是“崔浩”,众人听到此句,登时群相耸动。

这酒肆里原本类似于沙龙一般,这里躺一波那里躺一群,都在各自聊着自己关心的时事,喧哗嘈杂,突然之间卢玄那边一静,其他地方也都静了下来。

其他离得远的原本是听不到那边核心公子圈的话的,但突然发觉其他人都不说话了,自然说了一半的话也都戛然而止。霎时间,这处常常人声鼎沸的欢闹之所,竟鸦雀无声。

而后面厅中另一个小圈子里的闹酒声、走廊上公子和奴婢的调笑之声,就突兀至极地远远传了过来。

“卢十三郎,你说的可是花木兰杀进崔家道观抓走一个门客的事情?”

有一个少年大概从其他地方知道了一二,压低着声音问他:“听说死了不少人,真的吗?”

“谁说死了人?哪怕花木兰再疯,也不敢在崔宅杀人啊!”

十三郎失笑道:“人是没死的,只不过这花木兰实在太厉害,仅凭十二人就连闯三进,进了我舅舅家前院的道观,让我舅舅面子下不来而已。”

“后来花木兰也带着部将道了歉,更是把我舅舅所赠的饕餮战甲送了回来,说是惭愧,不敢再用,可这丢掉的面子,是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这些都是少年,最爱听这种故事,当下怂恿着卢家十三郎把事情细细说起。卢家十三郎来这里原本就是崔浩授意,虽不知道家中长辈为何要自己堕自己的脸面,但知道大人行事自有自己的道理,也就添油加醋的把狄叶飞如何中了慢性之毒,贺穆兰在宫中如何发现端倪,而后上门去找下毒之人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他口才实在极好,否则也不会一当官就是在皇帝身边当个通传的散侍,加之他又是崔浩的外甥,这其中许多外人不知的事情,例如这门客的出身来历,被他一说也就清楚明白。

“哎,崔太常也是糊涂,怎么能让刘宋来的文士入了门下!”

“现在户籍这么乱,谁管的清楚啊。”

“狄叶飞是不是崔浩那个走了运的弟子?这么容易轻信别人,是傻子吧?”

众人七嘴八舌,只有一个少年愣了愣,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可不是查出这个门客曾经在乐安王门下也待过吗?为何都觉得是刘宋那边的阴谋?刘宋总不会陷害一个没名没势之人吧……”

此话一出,屋内又是一静。卢家十三郎见目的达到,立刻顾左右而言他,一拍这少年的脑袋,大叫起来。

“又说胡话,喝酒!喝酒!”

只是那怀疑的种子,还是就这么洒了出去。

☆、 帝王的伤痛

贺穆兰闯了崔浩宅邸的事情无疑于在大魏掀起了滔然大波,这世上最爱脑补的就是聪明人,而魏国的聪明人实在是太多,如果说平民百姓和军中儿郎听到这种事的第一想法是“花木兰这厮真讲义气”的话,那么这些聪明人想的问题就要复杂到天上去了。

花木兰到底有什么靠山,敢对崔浩动手?

花木兰这么做是不是主家贺赖氏在后面操纵的?谁都知道年前拓跋焘应该就立了拓跋晃为太子的,结果被崔浩劝止了,贺赖家怎么能甘心?

听说当日大宴的时候,花木兰和贺赖雄还有说有笑来着。那老头子对谁笑过吗?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那文士为何要毁了狄叶飞,为何崔浩不管不问,难道崔浩真的如外界所说不愿意重用寒门,可出于拓跋焘的授意又不得不收,只好默认这种行为。

而花木兰的打脸,是拓跋焘对崔浩不听话的敲打?

种种种种,都随着花木兰交给白鹭官的那个门客吐出来的信息而更加扑朔迷离。

这个文士,竟然是出身刘宋的,当初先帝打下陈郡时归附的魏国,但依旧保持着和刘宋的联系,在他的随身物品中找到了不少刘宋才有的精致物件。

而更让人难以意料的是,顺藤摸瓜去查这个门客的过往时,竟发现这个刘方曾经也在拓跋范手下做过门客,因为字写的好,专门负责誊抄文书。

他若不是字写的好,崔浩也不会指他做狄叶飞的先生了,这个时代,一手好字能显现出一个人的涵养和风骨,字是非常重要的。他辗转数个主公底下混饭吃,靠的就是一笔出色的字迹,据说他的先祖是陈郡谢家的门人,所以才会一笔漂亮的谢氏字体。

而谢家,现在效忠的是刘宋。

至于拓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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