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3 / 4)
兼备。
她比皇后年纪大,又比皇后先进宫,皇后未进宫时六宫都是由她暂理,说起来比韩昭仪更有资本自傲。但她却从不倚大,举止娴雅有礼,进退间又以皇后为尊,维护位份低的妃嫔,不媚从气焰嚣张的韩昭仪,不禁让我增添了一层敬意。
韩昭仪似乎也有些忌惮她,气焰无形中消褪了几分,但仍愠色满面道:“和妃姐姐的意思,倒是要妹妹怎么做才好呢?”
和妃扶正我头上的珠钗,看着殿外宫人内监忙碌的身影淡淡道:“昭仪妹妹向来聪颖,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反问起本宫来了?”
韩昭仪咬着牙笑道:“好!好!好!姐姐不愧是和妃,果然事事以和为贵!”
她连说三个好字,虽然面上含笑,却语带阴森。我觑到周围的妃嫔都有些瑟缩惧怕,冷眼看去,只有珍淑媛刘娉神色如常,正漫不经心的在韩昭仪身后整理自己的裙带。
皇后拉住和妃的手道:“好了,本宫那里有御膳新做的酥酪,和妃随本宫去紫宸殿吧,至于这里,昭仪自有分寸。”她巧笑嫣然,极力想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我心里暗叹,这还像是统治六宫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吗?分明只是一个委曲求全的滥好人罢了。
和妃想是习惯了皇后这样子,也微笑道:“既如此,是嫔妾有口福了。”举步时又旋身对跪下地上簌簌发抖的岳才人说:“你的位份虽然低微,但也是帝王的妃嫔,不要动不动就吓得失了天家仪态。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皇后向来是积福的,你自己认个错,不要让昭仪难做。”
我便是再笨拙,也听得出来和妃是在维护这些个受韩昭仪欺压的低等妃嫔。话里的意思说才人虽低,仍然是帝王的妃子,不可任人欺凌;况且也不是什么不能逆转的大罪,条条款款说的清清爽爽,若是韩昭仪依然率性而为,随意处置,只会显得她自己大惊小怪不懂规矩。
岳才人磕头如捣蒜,口里直道:“嫔妾错了,都是嫔妾不好忘了讳,嫔妾再也不敢了,昭仪开恩!”
和妃轻笑一声,扶着皇后蹁跹而去。
韩昭仪气的手掌成拳,骨节处隐隐发白。抱琴忙为她披上大红织锦蹙金羽缎斗篷,轻声安慰道:“娘娘保重身子,何必为了这些事置气!”
郭鸢也上前托住韩昭仪的手臂道:“和妃历来这样,娘娘不必理会,该怎么发落还怎么发落,难不成谁还敢说个不字么?”
我闻言不由皱起眉头,既然皇后与和妃都有宽恕之意,郭鸢还一味怂恿韩昭仪严惩岳才人,究竟矛头指向谁?岳才人并不受宠,平日里也不是哗众取宠之人,只因为今日偶尔吹捧了我几句,就被韩昭仪抓住由头,当成正经罪名治了起来。若是和妃不出面调解,真的把她打死,以后宫里谁还敢与我走近?谁还敢为我说半句好话?
我不禁冷笑,这场戏排场真大,拉上宫里的妃嫔作陪,当真是杀鸡给猴看!
韩昭仪紧紧咬着下唇,半晌道:“好得很,如今本宫反倒里外不是人!”
无人敢搭腔,韩昭仪又想了一阵,回身道:“各位妹妹都看到了,如今并非本宫办事不利,乃是皇后与和妃息事宁人,不许本宫追究。以后你们想要怎样混说只管说去,本宫也管不了!若是太后震怒,自然也与本宫无关!”
她又莞尔对我道:“今日让婕妤见笑了,婕妤在皇上面前可不要笑话本宫才好。”
我忙躬身回道:“韩昭仪言重了,昭仪辛苦料理后宫,嫔妾怎么敢有此等念头!”
韩昭仪哼一声道:“昨日本宫生辰,亲手做了紫玉云片糕与妹妹们分甘同味。妹妹们和睦,大都给了本宫几分薄面,只有裴婕妤与沈更衣莲步未至。想必,是本宫的内监们通传不力了。”
她微一侧面,对抱琴道:“叫人去查昨日去云台所和慕华馆通传的是谁,这等不警醒的奴才,连件小事都做不好,查出来通通打发去暴室!”
抱琴高声应了,拿眼斜睨我和云意。
我心里一片了然,韩昭仪果然是冲着我来,现在越发攀扯上云意。想必近来在萧琮身边得宠的人都是她的眼中钉,能打压一个是一个!我按下心里的烦躁,不禁冷笑,韩静霜如此不知收敛,在后宫倾轧中又能走得多远?若是遇见深藏不内的腹黑对手,岂非连骨头都会被人吞掉?
我不禁又瞄了一眼珍淑媛刘娉,她也正在看我,两人眼神汇集,我似乎能听见刀锋相错的金石铿锵之声。
云意轻声道:“昭仪息怒,嫔妾原本也要来为昭仪贺寿,只是身子不耐烦,怕扫了娘娘的兴致,所以只遣人送了贺礼,还望娘娘勿怪才好!”
韩昭仪重点并不在她身上,笑着对我说:“裴婕妤,你昨夜承恩便连连封赏,本宫还没贺你晋位之喜呢。”
我微微福身道:“嫔妾谢过昭仪。”
珍淑媛嫣然一笑,缓缓道:“婕妤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哄得皇上如此欢欣,听说今日皇上留恋慕华馆,连早朝都差点误了呢。”
郭充衣面带鄙夷沉声道:“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不然皇上怎么会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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