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4)
些?朕只担心……”
见到我询问的眼神,萧琮松开手,望着我淡淡道:“朕只担心你也和她们一样,天长日久,对朕只像应付差事,并无半点真心。”
我直直看着他良久,声音放的柔缓,主动揽了他修长温热的颈道:“不会的,嫔妾和她们不一样。”
萧琮微倾了身子,靠在红珊瑚床柱上,仰头看着我,微笑道:“怎么个不一样?”
我偏着头想一想,自己先羞怯笑了,附耳道:“真心一个也难求,皇上对我好,我自然真心对皇上好。”
萧琮眼中有喜悦和感念的神色:“你向来冷清,像一株竹。朕从没见你热情似火的时候,今日是你自己说的,真心一个也难求,可不许矢口!”
我嫣然道:“您说这话也不怕别人笑,历来只有三千后宫惧怕恩宠不在的,哪有做皇上的害怕妃子忘情绝爱的?”
萧琮轻轻喟然一声,含情望着我道:“你总是比别人看的透彻,正是因着这份透彻,朕才害怕某时某刻你就会撂开手不管不顾,若说以前朕被他人的美貌所吸引,如今遇着你,朕才明白何谓情之所钟,即便你变老变丑,也丝毫无损在朕心里的地位。”
我一时哽住,氤氲中眼眶渐渐浮起红潮,所有的语言在此时都苍白到无法自持,唯有更紧的揽住他,像揽住自己所有的希望与梦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缠枝芙蓉翠叶熏炉里那一抹香似乎燃尽了。
我伸手探过去,枕侧已经没有人。
嫣寻与锦心闻声进来笑道:“皇上刚走不到一个时辰,不许奴婢们打扰娘娘小憩,娘娘睡得可好?”
锦心跪在床榻前,我拉住她的手道:“锦心,皇上赐死了郭鸢,咱们给棠璃报了仇!”
锦心哽咽道:“娘娘,娘娘怎么那么傻,怎么能用帝裔做饵冒这么大的险呢?”
嫣寻也近前蹙眉道:“不是奴婢说,娘娘想要报仇多少计谋不得?何苦用自己的身子冒险设套?奴婢不过去紫宸殿转了一圈,回来便见您和沈芳仪摔在地上,还好有祖宗保佑,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动容道:“我何曾不知道这是个笨法子,可是她们向来狡黠,凡事深思熟虑,哪有那么巧的机会让我报仇?况且事发突然,若不是她们堵着去路,我也不会灵光一现想出这个旧招来。你们可记得当初在晗风殿外,珍淑媛也是假装摔倒,当时还不知道她有身孕,饶是皇上宠爱我和沈芳仪,还不是同样重惩?若不牵扯到帝裔,有什么罪名能让郭鸢速死,刘娉失势?”
嫣寻深深叹一口气道:“娘娘,虽说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但也不能不顾及自己。帝裔何等尊贵?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我含泪笑着点头,心中对腹内孩儿有一千个一万个抱歉。
在这深宫之中,虽然有萧琮对我的爱重,但他也不能每时每刻保护着我,只有我自己,和这个孩子,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根基。
碧云引风吹不断
第二日天色尤早,我用过膳食不久,便有大安宫的宫人前来传召。因之现在有孕,萧琮又百般叮嘱过,所以我与嫣寻李顺弃近道小径不走,宁可从敞亮的宫道上绕道而行。
途经龙首湖,微风和煦,湖面泛起粼粼如金的波,迎面款款的划来一只船,船上有伞,媜儿坐在伞下。
船头旁有几个梨园宫人在为她吹乐助兴,媜儿穿一件蔷薇粉高腰襦裙,月白披帛,懒懒梳着一个螺髻,鬓边低垂的头发被风轻轻撩起,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荡漾着美丽与魅惑。
她远远看见我,一丝笑意挂在嘴角。我停住脚步,等着她的船靠岸停驻。
合欢扶着她下船,媜儿似笑非笑浅浅一福,我扶了她起来,嘴里说:“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客套。”
媜儿道:“姐姐好早,这是要去哪里?”
我道:“日头高悬,这算什么早,我正要去大安宫问安。妹妹好兴致,今日来游船赏湖,清晨露重,怎么不多穿一些?”
她淡淡一笑:“谢姐姐关爱,穿的多累赘,我还没那么不中用。”
一时无话,气氛冷凝,媜儿似又想起什么:“上次姐姐忽然晕厥,吓得我不知怎么才好,后来听说姐姐自己兜下来了,倒是没有牵扯我,当真奇怪。”
她既然自己提起来了,恰好我也有心结未解,便摒退众人,缓缓问道:“正好,我也有一事不明。妹妹与我,说白了是心结深种,你不是恨得我牙痒么?为何要在帝后面前替我解围?让我被珍淑媛揭穿岂不是如了你的意?”
媜儿轻轻嗤笑,皓白的手腕拂过湖边丛丛茂茂的秋海棠:“姐姐是我的对手,就算要害要杀,也是我裴媜的事。刘娉算什么东西?我岂能容她在眼皮子底下放肆!”
我一怔,她竟是这个意思。
她并非有意助我,而是在她心里,谋算我的事情,她可以做,别人不可以。微微苦笑,这个小妹果然和以前一样腹黑,也亏得她在我面前如此直接,将仇视我的态度明明白白告之于我,比起其他虎视眈眈的人又显得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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