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3)
胜:“太医说媜儿这条命算是救回来了!”
我听他唤一声“媜儿”,再见他那如获至宝的样子,又是放心又是酸涩,屈膝道:“妹妹吉人天相,恭喜皇上!”
萧琮微微点头算是赞许,转身又拉起媜儿的手问道:“媜儿,你怎么那样傻!”
媜儿一脸迷茫,似乎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半晌才艰难道:“嫔妾这是怎么了?”
萧琮将她的手贴在脸上,温柔道:“你为朕吸除蛇毒,自己晕过去了。”
媜儿“呀”一声,如梦初醒,“皇上您没事吧?”她挣着要起身,萧琮一把按了下去:“你躺下,朕好好的,倒是你自己,差点将小命送出去!”
宁妃道:“妹妹,这几个时辰皇上一直守着你,就怕妹妹有个好歹,现在妹妹醒过来了,皇上也才能安下心呢。”
媜儿道:“嫔妾死了没什么要紧,只要皇上安康。”她看着萧琮,无比倾慕和缱绻。
萧琮动容,紧紧搂了她在怀中,宁妃见他俩喁喁细语,掩口轻声道:“月华夫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咱们别在这里杵着,都出去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云意拉出去的,她蹙眉道:“妹妹,皇上的心思瞬息万变,你自己要想开一些。”
我强笑道:“什么想开不想开,媜儿受宠,我是替她高兴。”
云意撇嘴道:“快算了吧,我看你满肚子酸水都快冒出来了,不过强行压制着罢了。”
我尽力扯出一抹笑容,恰好太后一行人赶了来,免不了繁文缛节,也就将我心中的苦涩遮掩了过去。
一晃七日,夜晚渐渐黑的迟了。
我伏在架子上绣一匹素锦,准备在乞巧节呈给太后作为馈礼。嫣寻举着一盏灯进来:“娘娘歇歇吧,这日头虽然没下去,毕竟天色暗了,绣的久了伤眼睛。”
我轻轻扎下喜鹊尾巴上的翎毛,问她:“玉真吃了吗?”
嫣寻放下灯盏道:“乳娘才喂过了,公主吵着要睡,正哄着呢。”
锦心捧了金盆进来让我盥手,见我还绣着,也站在一旁侍立。我无意间瞥见她欲言又止,俯下头换线:“又想说什么呢,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有话便说。”
锦心眉心紧蹙:“皇上接连七日都没来了,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小姐也该去承恩殿看看皇上,即便宠幸五小姐也不至于连小姐也混忘了吧?这样算怎么个事儿?”
我停住了手里的针线,他七日都没来了,这七日,他一下朝便去飞寰殿守着媜儿,恩宠之浓,比我当日更甚。可是要我去找他,找到了能又做什么呢?让他来慕华馆看女儿?还是让他将转了的心再移回来?
他若爱我,自然会来,若是不爱了,我去了又能如何?
我做不来,究竟还是做不来啊。
锦心见我沉默,自知说错了话,捧着金盆再不敢多嘴。唯有嫣寻劝慰我道:“锦心不会说话,并非是皇上不宠爱娘娘。月华夫人是为皇上中的蛇毒,皇上宅心仁厚,自然要守到月华夫人痊愈才能心安。”
我点头表示知道,夜色渐渐袭上来,也没了做针线的心思。
刚洗过手,李顺进来回报:“飞寰殿的绯墨姑姑来了。”
绯墨进来,面带喜色屈膝道:“给娘娘贺喜了,娘娘母家二爷从青海回来,今儿晌午已经进京了!”
“什么?”我又惊又喜,二哥回来了,一年不见,二哥回来了!
绯墨含笑又说:“我们娘娘跟皇上说,想召家人入宫团聚,皇上刚才也已经准了!这不,我们娘娘命奴婢即刻来回娘娘,让娘娘也跟着高兴高兴!”
我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锦心也道:“辛苦绯墨姐姐跑一趟了,许久未见二爷,咱们娘娘自然是高兴的!”
绯墨走后,我已然有些坐不住,满脑子都是她的话,二哥,少庭,阔别一年,他回来了,我又能再见到他!
“看把娘娘喜欢的,终究是亲兄妹,以前在府里赌气成那样也全忘了!”
锦心打趣我,却如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脸上的热潮刹那间便退了下去,我泥塑木雕般坐着,所有的喜悦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是了,我居然晕了头,我居然忘了,是他不肯接受三娘的罪孽,因而迁怒于我,也正因为他那样的冷漠和误解,我才会成为萧琮的妃子。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朦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我在琴弦上拂动,飘飘渺渺,泠泠的弦歌在寂寂的夜里显得那样凸出。
一曲罢了,我有些恍惚,萧琮和少庭的影子在面前交替,我也不知道谁在先,谁在后;究竟谁是眼前人,谁是心中愿?
不日,萧琮赐宴飞寰殿,我自然盛装赴席。
这是媜儿痊愈之后我第一次见萧琮,远远瞥见他神采奕奕,也不知道媜儿是如何的本事,能让他整个人似乎都鲜活起来。
我到的时候,二哥恰好更衣,父亲与三娘在下首,见我到了忙离席请安。我道:“皇上特赐家宴,父亲勿需如此客套,快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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