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3)
平衡。
回身、飞踢、劈下。
残影未消,真身已到。
一击!
败!
机甲居高临下地堪堪一指,依旧是少年的嗓音,平静的陈述,但其中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你输了。
兰斯漠然解除装备,颤抖着抬眼,越过机甲的肩头,耀目成白斑的灯光刺得他眼睛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极轻极缓慢的呼吸声中他以手捂脸痴痴笑出声:
如果以时周现在的精神力就能打败他,那么从前呢?从前的时周究竟是什么样子?
一局战败,他并无失败的挫折感。
他到底做了什么?瞧瞧他干了什么蠢事?他间接折断了一只鹰的翅膀,他自以为是的深情和保护让他一叶障目地毁了他喜欢的人的远大前程。
时周跳下了机甲,踉跄几步稳住自己,虽然汗水浸湿了头发,他全身裹挟了海风一样的潮意,但显然他少见的痛快。
其实综合来看他打不过兰斯,不过是恰好抓住对方的漏洞即使反攻,真正打下去,输的人必然是自己。
但时周很开心,现在打不过不代表以后打不过,一点点微小的进步也足够他满足,毕竟起始的条件摆在了那里。
兰斯远远瞧见灯光下时周清瘦的身形和含着笑意与蓬勃生命力的眼,好像忽然之间想要落荒而逃,失去所有与时周对话的勇气。
来之前,他以为时周会有恨,有不甘,有怨怼,他自以为几句安慰和长久的赎罪能够换来时周的心。可他根本没想到原来他根本不需要。这个少年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施舍,自己的帮助甚至是对他的侮辱。
雪中送炭也好,锦上添花也罢,他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一个有罪且畏首畏尾的局外人。
风凉,回去吧。时周望向兰斯,没有什么可以寒暄的话题。转身继续千篇一律的训练,把他当成了空气,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兰斯从来骄傲,从小到大凡是喜欢的一定有人恭敬地捧到他的面前,他习惯挥霍,他故作矜贵目空一切。
他的脸庞安静划过一道水渍。
怎样忏悔罪过也换不回那个人的一个眼神:
追不上了,永远。
抽骨
【说起来,为什么我来到帝都以后再也没有见过珀西?】系统等兰斯走后若有所思地发问。
好像突然之间帝国就查无此西了一样。
这么重要的剧情人物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时周,知道了不来找;要么就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它用不聪明的小脑袋瓜分析了一波,得出更倾向于后者的结论。
退一万步而言,就算珀西对于时周一点感情都没有,但只要得知了时周没有死的消息,以他谨小慎微的性子一定会前来打探一番,并且最好让时周封口或者继续为自己卖命。
时周附和了它的想法:一个太子和一个公爵都想要封锁一个消息掩住一个大臣的耳目,这件事情并不难,而且珀西以为我死了,自然不会花很大的精力去得到一个和死人有关的消息。
不过这样也好,少来一个,世界就能清静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而正如他们所猜测的,珀西最近的状况十分不好。
最新提交的议案虽然得到了平民的呼声,但彻底惹怒了皇宫里的那批贵族。他常常夜不能寐,只因撕破脸皮之后的刺杀成为家常便饭,常常深夜解决了一个暗杀之人一夜未眠前往皇宫。于白天在宫廷之中遇见的那些与他攀谈言笑盈盈的贵族可能就是背后指使的罪魁祸首。老皇帝睁着一双老迈的眼睛坐山观虎斗,他对着那张老脸强行抑制住心中的厌烦。
恍惚之际,他疑惑为何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烦躁之感。作别一名趾高气扬的伯爵之后,走在皇宫花园之中,假山嶙峋,细水流淌,他不知不觉走到一棵梧桐树下,忽然之前回忆起曾经的种种。
因为那时的时周还在皇宫里,议事开始的时间恰好和他们上学的时间一样。时周远远走在那群学生的身后,一身白衬衫形单影只。视线和他对上之时会迎着朝阳朝他笑一笑,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朝阳从他的背后探出,他好像一个明媚的初夏。
从此一天的好心情好像自此开始。
珀西孤单一人走在强烈的阳光之下,背影拉得长又瘦,张牙舞爪像一个悲伤的怪物。
他的盛夏不再来。
珀西这样想着。
到新峡谷。他弯身钻进车内。
司机顺从启动车辆,并没有多问一句为什么珀西忽然会去一个人迹罕至的偏远地带。
无论是基军还是首军,机甲永远是军事训练的重中之重。
和本身的格斗搏击水平不同,时周的机甲放到班上的同学里瞬间变得平平无奇。
精神力层级低,能驾驭的机甲垫底。
不过有了之前时周抡遍全场的心理阴影,他们小心翼翼观察了许久,不敢掉以轻心,仿佛供奉着老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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