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3)
主,而非皇子,出身又低,顶多封个嫔位。想想自己从一个穷书生的女儿,竟成了皇帝的嫔,她在心里想想陈昭仪这个名号,又忐忑又欢喜。没想到册封一下,她竟然被封为贤妃。倒叫从前王府的旧人都议论起来。说她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一举封妃,从此地位与生了皇子的吕夫人平起平坐了。
陈氏做了贤妃,自然要帮着皇后料理后宫事务。皇后又觉得她为人柔顺,又不像吕氏生了儿子是个威胁,因此用陈氏的地方还多些。
陈氏一下子被捧得老高,心里反而不踏实了。病由此而起,入夏之后就一直胸闷倦怠,后来一直没有好转,因此不能伴驾随行同去行宫。
李谕在行宫时候,宫中每天都会有人来禀日常。他不时会问问陈贤妃的病情,知道她时好时坏,御医也说是时节缘故,等过了夏天就会好起来。因此李谕,还有冯皇后都没有太担心。
但若萧皇后因为探病贤妃而病倒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萧皇后自从孝宗皇帝驾崩后,一直在清隐宫深居简出。除了清隐宫一带,她很少去其他地方露面。冯皇后不时去探望她,只是两人谈不到一处。冯皇后拘谨,萧皇后消沉,两人平日消遣爱好亦不相同,因此交往仅限于这一套表面客套。
夏天时候后宫都跟随皇帝去避暑去了,宫中空了大半,萧皇后反而自在了些,知道贤妃陈氏病情加重,便难得去了一趟陈氏的宫中,在陈氏宫中呆了小半日,确定陈氏无大碍后回了清隐宫。
不想萧皇后回去之后第二天就有些不适,又发起热来。贤妃病势虽重,却没有萧皇后的病来得这么凶险,宫中御医立刻顿觉不妙,不敢隐瞒,立刻就报到行宫。
李谕一听御医的禀报头都大了——萧皇后是孝宗皇帝遗孀,又是萧从简的女儿。孝宗皇帝驾崩不久,若萧皇后也出事,说起来还是因为探病他的妃子,那他实在无颜面对萧从简,也不知道朝中会怎么想。
要知道他决无与萧从简为敌的想法,更不希望萧皇后伤一根毫毛。她虽然是个已经寡居的皇后,真正却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女。
“现在萧皇后病情如何。”李谕问御医。
“正在用药,但热度仍未退下。就看今天夜里了。”来行宫面圣的年轻御医诺诺道。
李谕呆了一下,说:“如果萧皇后出了什么事,朕拿你们是问。”但他清楚这句话的威慑力有限。若这种话有用,年轻的孝宗皇帝也不会死了。他差不多已经是在胡言乱语了。
李谕来回踱步,立刻命跟随他行宫来的两个老御医马上回宫,又问丞相可知道这件事情。照理说他这边知道了,萧从简应该也有消息了。
果不其然,李谕这边刚遣人去询问萧从简,这边萧桓就来了。他行色匆匆,向皇帝请示,说萧从简派他回京,请皇帝允许。
李谕当然允他回京,让他去清隐宫探望皇后。
“丞相不回京么?”李谕问萧桓。
萧桓奇怪地看了一眼李谕:“丞相自然是在行宫伴驾。”
李谕挥挥手,让他速去。稍晚时候萧从简来了行宫,李谕一见他就说:“丞相,宫中出了大事,朕要回京。”
萧从简没想到皇帝这样主动关怀,不似作伪。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仍需要人安抚。
“陛下若要提前回京,也不急于这一两日。”
李谕本想说万一就在这一两天之间出了事怎么办,但这话说出来太难听了。这叫他不免对萧从简生起气来。反正他对萧从简生气也不是第一回 了。
李谕生气自己为萧皇后如此紧张,萧从简居然还这么镇定。他不明白萧从简在想什么。
有一瞬间有一个特别黑暗可怕的想法闪过李谕的脑中——对萧从简来说,萧皇后已经是一步废棋了,她已经永远地与皇室血脉失之交臂了。
难道位高权重之人,没有例外都是冷血动物?
“丞相难道不担心萧皇后吗?”李谕沉声问。
萧从简回答:“陛下,我已经遣萧桓回京探看了。”他是真的开始诧异皇帝对萧皇后的重视程度了。皇帝的态度像是一种纯粹的担心。
“陛下。”萧从简走到棋盘边,请皇帝与他打谱。
他们摆了一盘名局。李谕本想说,你女儿都重病了,你还有心情摆棋谱?但萧从简拿起棋子就不再说话,李谕便也没了声音,不知不觉就照着棋谱摆完一局。
宫人悄声为他们换茶,掌灯。到临了时候,萧从简才说:“陛下,人若在局中,最紧要的就是沉住气。若为眼前一点迷惑,很难看清全局。”
李谕落下最后一子,这局复杂诡谲,到中盘时候却急转直下,胜负已分。他心中被棋盘中的气势感染,不由道:“朕以为丞相是执棋子者,早已跳出局中。”
萧从简说:“谁能跳出三界,不在五行?”
李谕知道萧从简在劝他什么了,以不变应万变。他这会儿冷静下来想想,若是今晚就收拾行李慌慌忙忙地回京,才会叫朝中摸不着头脑,议论不止。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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