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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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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眼笑走近前假装看桌面东西,眼珠子滴溜溜转观察情况。

程秀之瞧着她明明对桌上的珍宝不感兴趣,偏还要作了垂涎三尺的样子,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个不停,机灵的小猫儿似,憋笑憋得双肩发抖,好半天缓下来,故意撩毛逗弄,道:“喜欢哪一样?若都不喜欢,爷再命程昱开了库房把东西搬来给你挑。”

妖孽穿了一件广袖织锦长袍,绯色底,天青色绣白玉兰衮边,腰间五色丝缵成八宝绦系了蟠螭玉,风姿绰绰,艳极的脸上凤眼斜飞入鬓,嘴角高高挑起,恁地勾人。

他惯常算计人时便是这般模样,脚下的团花地毯绵软如云,简雁容像踩着挖万人尸坑面对着尖嘴獠牙的怪兽,肝颤胆寒。

乖乖儿认错莫耍心眼罢,简雁容放下手上青铜小冻鼎,哭丧着脸道:“爷,小的知错了,昨晚不该夜不归宿,请爷责罚。”

谁要罚你,程秀之心情好,看她腮梆子鼓起,脸颊米分米分嫩嫩,手指发痒,直想摸一摸捏一捏。

“不罚你,挑吧,喜欢哪样尽管拿。”

真不罚?不拿白不拿,他自己说的。

简雁容细看,桌上的东西尽是宝贝,不过有些奇怪,有些是男人的,有些是女人的,徽州狼毫笔、温山毛尖茶、东海珍珠、白玉团扇、点翠钗等等。这到底是赏程秀之的还是赏程清芷的?

都是宝贝,简雁容爱不释手,不敢多要,咬咬牙只拿了那支徽州狼毫。

那笔毛色乌亮,触手润泽,想必醮墨写字极好,送给许庭芳再合适不过了。

昨日想着要离许庭芳远远的,眼下看中了东西便想着要相送了。

小财迷竟然挑了最不值钱的,程秀之有些奇怪,也没放心上,笑道:“这笔不错,有眼光,来。”闲闲地坐到镶金雕花楠木靠背椅上,手指轻敲,道:“外面听了什么趣事没?讲来听听?”

哪有什么趣事,简雁容搜肠刮肚想不出。

“往日看你很机灵,今天怎么成呆子了,欢哥,进来讲讲笑话。”程秀之大声喊道。

欢哥在廊下和别的小厮正说得起劲,进来口沫横飞连比带划说了起来。

今日才半日工夫,城中已有两宗大事,一宗是遂国公府大门上的门匾众目睽睽之下突地无故掉落,齐整整一分为二。

“大家都说,此系大凶之兆,皇上因此震惊不已,担心遂国公受惊吓,特命了在宫中参与选秀的郭家小姐回府省视照顾遂国公夫妇。”

这定是皇帝不想郭家小姐进宫为妃整弄的主意,跟传扬开的那首歌谣一样。

简雁容撇嘴,才不信什么天意呢。

“这事也罢,另一件事……”欢歌说一半捂了嘴,小心看程秀之,“爷,怎么说是外边人传的,小的只是照实讲,没有贬低庭芳公子的意思。”

“这第二件事跟庭芳有关?”程秀之讶然,其实早听说了,固而心情大好。

跟许庭芳有关,什么事?简雁容不耐烦,催道:“什么事快说。”

装的蛮像的,拒亲的不就是你么?使许庭芳成了笑柄的就是你,还装?

程秀之微笑,春花带露美不胜收。

“大家都在说,庭芳公子不仅是见了女人呕吐,而且……而且不算男人。”欢哥眼放八卦狼光,灼灼望程秀之,“爷,你和庭芳公子往来密切,这是真的吗?”

“说的什么话,爷与庭芳公子只是朋友,又不是夫妇,要问也得问简家小姐。”程秀之么斜眼看简雁容,意有所指。

怎么回事?这主仆两个一个含沙射影,一人一句话半天讲不清,简雁容着急,不耐烦了,要出去抓摸个人问一问,捂了肚子装肚疼。

“爷,小的要上茅房。”

“去吧去吧。”程秀之忍笑忍得辛苦,大方地同意了。

简雁容刚出了门,他便捶椅子扶手大笑,东歪西倒哎哟哟连声:“笑死爷了,爷的肚子也疼了。”

小满在外面等着伺候的,听得程秀之说肚子疼,急忙走了进来。

“爷肚子疼?奴婢给你揉揉可好?”

没眼色,笑得肚疼哪是真疼,程秀之厌烦,收了笑容,冷冷道:“出去。”

小满哪会不知笑得肚子疼不是疼,找借口亲近罢了,当着欢哥的面被撵,霎那间米分面涨得通红,泪水快掉了,还想着招得程秀之垂怜,站着不肯走。

忒没眼色了,这么着,顾不得清芷伤心,只能将她处置了。

才短短两天人便不见了不行,朱宛宛那边还要用她作挡箭牌,程秀之蹙眉,勉强忍了,冲欢哥喝道:“让你出去还不快出去。”又朝小满招手,柔声道:“爷渴了,过来,给爷泡壶云雾茶。”

爷还是疼着自己的,小满心花怒放,清脆地哎了一声急忙净手泡茶。

遂国公府门匾掉落的事没八卦可谈,许庭芳再次被拒亲可不一样,各种传闻嚣张如沙尘暴席卷,简雁容出得上房,随便抓了个人便打听到精采纷纭写成小册子连润色修改都不用,极有趣的一个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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