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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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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没有两全其美之路可走,只得咬牙忍下,不追究安阳王侵地之责。

心中对许临风恨极,决定时机成熟,便寻借口捋许临风相位,将其处死。

许临风为相多年,官声清廉,朝野内外一片好评,门生故旧众多,根深叶荗,非大罪不能治死他,若是大罪,许庭芳是他儿子,恐会殃及,细思,朱竮烦恼更甚。

且,把许临风扳倒了,谁堪为丞相?

朱竮将朝堂局势一干朝臣在脑子里筛选了一遍,思虑再三,有了主意。

程秀之虽与许庭芳交好,与许临风却每每政见不合,科举出身,在朝中无瓜蔓关系,能力不凡,是坚定的帝党,擢升程秀之便可。

程秀之谋划着自己的晋身之路,只为下一个任命会是户部尚书,谁知处置完赵颂明案子,又扳倒了几个不算根深的勋贵后,朱竮突然下旨,将一人独尊的丞相职位一分为二,设立了左右丞相,右相居高,为许临风,左相为下,擢升了他。

与此旨同下的还有许庭芳与严容的任命,表彰许庭芳治水有功,能力不凡,擢升为户部侍郎,因工程尚未完成,侍郎要处理的事务暂由程秀之兼任。

济阳府的工事完毕后,许庭芳即回京,余下州府的引水开渠事务,交予严容,明旨封严容为河督。

这一旨意把朝臣都震蒙了,程秀之乘风飙升不说,严容更甚,许庭芳亦然,只办了引水开渠一个差事,便直升三品侍郎,进入官场一年不到。

饶是许临风官场浸淫多年,也猜不到朱竮此举何意。

若说是提升程秀之分他的权,可为何又提升了他儿子,同时又提升了儿子的好友。

严容暗里居心叵测无人得知,明面上,跟他儿子好得同穿一条裤子似。

这日早朝,朝堂闹哄哄跟菜市似,郭从武竭力反对设左右相位,他的亲生女儿郭媗却跟他唱对台戏,坚定地支持朱竮,并分析设立左右丞相,职能分工的好处,头头是道。

其他朝臣嘤嘤嗡嗡如苍蝇叫唤,各各站队。

有要拍皇帝和新左相马屁的,有眼红程秀之等三人提升极快的,有郭从武一派的官员附言声援郭从武的。

也有无所适从不知怎么表态的,这一派别是许临风麾下的官员。

自家派系的领头人被分权,要反对,又不便反对,擢升的人中,有许庭芳。

朱竮冷眼看着,待吵得差不多了,狠拍御案。

砰地一声地巨响,盖过了吵嚷的喧哗。

“众卿对程爱卿等三人的任命有异议是吧?朕问你们,有谁敢接手程爱卿手上的公事?有谁能只花十万两银子办好数百里地的引水工程?如果能,朕马上以右相之职和户部侍郎河督之位予之。”

一片寂静。

程秀之负责田税新令事宜,朝中的勋贵皇亲侯爵几乎得罪完了。

开渠引水工程大家一直以为是肥差,谁知许庭芳只支了十万两银子出去便办了预计需一百万两银子的差事,此时接手,别说中饱私囊,不当裤子贴钱都是难得的。

众臣一齐沉默。

片刻后,郭从武道:“程侍郎政绩有目共睹,擢升左相无可厚非。许庭芳初入官场,户部侍郎一职责任重大,恐非他所能胜任的。”

郭家一直打压许临风,怕许临风势更盛一手遮天,郭从武反对在朱竮意料之中,冷冷一笑,道:“庭芳入仕后若不能胜任,朕自会免其侍郎之职,遂国公无需多虑。”

语毕,又补充,“若是胜任,别说三品侍郎,一品相辅亦当得。”

“庭芳”二字喊得极亲密,似是不经意间而出,许临风心头震了一下,再一听一品相辅都当得的话,寻思着,朱竮擢升儿子为的是自己致仕后由儿子接任丞相一职,当下欢喜无限,不再迟疑,出列,跪倒,高声喊道:“皇上圣明。”

许临风表态,当下黑压压跪倒一片,齐呼皇上圣明。

第五十八回

程秀之这些日子一直琢磨着朱竮对许临风的姿态,至此,心花怒放。

许临风心疼独子,人在局中看不分明,程秀之却知道,朱竮已下决心治许临风放过许庭芳。

许临风行事极谨慎,政事上颇有建树,又有当日拥戴从龙之功,不知做了何事,竟让朱竮嫌恶他如此之深,程秀之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也便不想了,连日来事儿极多,同僚登门恭贺,兼着户部侍郎之职,还要执行田税新令,左相之位不是虚衔,朱竮安排了不少公务要他过问,忙得如厕时还在想公事。

简蕊珠搜寻不到,亦是一宗放不开的心事。

本来要晋言请朱竮将简雁容从济阳调回京城的,不说了,静候事态发展。

横竖韩紫烟给简雁容衣裳熏了香,她和许庭芳俩个同房不得。

便是同房了,只当被狗咬一口。

擢升的圣旨发到济阳,许庭芳并无喜意,不愿与简雁容分开,写了一折子回京,坚辞不受。

朱竮暗骂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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