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节(2 / 4)
着两个人,不远处的宫人频频往这边看,只见户部的郭侍郎同新科状元两位站在一处,似乎正十分亲厚地说些什么,两人皆是芝兰玉树似的妙人,皆都簪着花儿,于杏花树旁如此对面而立,简直如画中之人,双壁一般,相映生辉,令人心醉。
风声过后,郭建仪才慢慢开口,问道:“那么……你方才欲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凌绝的酒力已经发作,同郭建仪对峙半晌,不免有些撑不住,便笑了笑,道:“哥哥,又来明知故问……”说话间,便抬手扶住杏树。
郭建仪见他站立不稳,口齿也有些不清了,便叹道:“改日再说罢了。我先送你出宫。”
凌绝只是摇头,仍想将他推开,却怎奈有些手脚发软,这竟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醉,却是在此等场合。
然而心中有话,到底不吐不快,凌绝便任由郭建仪扶着,口中仍道:“你明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怀真妹妹,所以你才拦着我,我也知道,你心里也有怀真妹妹……你不是个、轻狂放诞之人,所以你向应公府提亲,必然是真心所为……但是哥哥……对不住了,怀真妹妹,是我的……”
郭建仪听着这一番话,面上虽然并无什么表情,心底,却已经是骇浪惊涛。半晌,苦笑了声,又扶着他而行。
凌绝抓着他的胳膊,停了停,又喃喃地说道:“哥哥,不要再耗了……你已是这样的年纪……何况,怀真妹妹心里……也是有我的。”
郭建仪本面无表情,听到这里,却遽然色变,眼底雷鸣电闪似的,只怔怔望着凌绝。
凌绝却毫无所觉,呢喃不清,又仿佛在笑。
郭建仪胸口微微起伏,一气之下,几乎要当即将凌绝丢开去,然而看着他醉意朦胧的模样,却究竟是不忍心,于是仰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又半扶半抱,带着他往外而去。
一直到两个人身影消失在琼林苑门口,那杏林之后,才慢慢地又踱出一个人来,月色之下,正是“不惟金玉其质,亦且冰雪其心”的小唐。
杏林无声,宫灯寂寞。小唐负手而立,凝望两人离开的方向,半晌,也方若有所思般淡淡地笑了笑。
☆、
原来,之前春闱,凌绝绕过小唐这个主考官,却特意投诗给应兰风,以示拜服之意,众人皆有些诧异,不解他为何放着唐家这个绝好的大靠山不要,却去拜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应兰风,岂不是舍近求远了?
小唐心下虽也略有些意外,却也并不放在心上,毕竟一来,凌绝少年心性,自有掂掇,或对应兰风情有独钟,也是有的。二来,虽然两家曾世代交好,只不过只因凌景深娶了林明慧的事儿,倘若凌绝由此心有芥蒂,所以才只亲近应兰风,倒也说得通。
先前看凌绝欲求成帝赐婚,小唐还笑微微地,及至看郭建仪出面截下,讶异之下,便不免想到郭白露的头上,然而凌绝虽少年意气,总不至于是那等不晓事之人,竟敢当庭跟熙王争人?但除了郭白露,同凌绝亲近的还有何人?
电光火石间,便想到了金飞鼠那件事。当下来不及犹豫,这才立刻起身,同郭建仪一块儿,谈笑之间,不露痕迹地挡下了凌绝那未出口之言。
方才见两人站在这杏林旁边相谈,小唐趁着人不留意,便绕到杏林之中,暗影横斜,杏树林立,遮住身形,静静悄悄,果然听了个明白。
只是却万万想不到,本以为只郭建仪对怀真心心念念罢了,如今更有一个凌绝……这少年虽然年轻,但心思之缜密,只怕不在他跟郭建仪两人之下,也不知他究竟是从何时起意的?但一直都藏而不露,直到今时今日高中,一步步接近应兰风,得他的喜欢,又当着成帝的面儿,直截了当拒绝尚公主的提议,反说出自己心中有人,趁着成帝欢喜,竟欲赐婚……这些种种,细思来,只怕都是他早有图谋。
此刻他如此年纪,便苦心孤诣这般,若是假以时日,只怕……
伺候的宫人见小唐站在林边,不免过来相问,恭敬垂首道:“唐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小唐回过神来,便一点头道:“不必了,我这也便出宫去了。”说着,便迈步也往外而行。
且说小唐踏月而行,心中只顾思量,想过凌绝,便不由想到了怀真,却不知那个丫头心中究竟如何?是不是也有凌绝此人?
忙把昔日跟她相处时候的种种情形在心里过了一遍,幸喜仿佛并没什么行迹,只是……心里跳了两跳,只觉得有些事仿佛说不通:比如因尚武堂之事,那日敏丽跟怀真去凌府探望凌绝,回程之时,怀真对他提起的那“话本上的故事”。
小唐只觉得眼前似有一片迷雾,迷头遮面,铺天盖地,叫人望不穿、摸不着头绪似的,那重重迷雾之后,仿佛有一丝光亮,若隐若现,只不知何时才能劈破这些迷障,得见天光。
小唐思量着,眼前的夜色竟也似深沉了几分,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宫门,夜风吹来,小唐长长地吁了口气,抬头之时,忽然一怔。
却见宫门处,停着一辆马车,郭建仪扶着凌绝往前,马车边儿上有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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