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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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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不应该抱着那愚蠢的念头。

她确实想让小渊承袭将军的名号,将他父亲的象征留存于世间。

也想趁这个机会,让小渊远离宫廷。

若是能堂堂正正地以将军之子的身份自立门户,从此之后他便不再是宫廷之中稀里糊涂长大的“野孩子”,不再需要当这一枚无自由的棋子。

想得倒是很好。

可惜,现在她都险些要保全不了小渊的自由。

何谈以后?

思绪沉沉,不由有些惙怛伤悴。

侍女进来禀告,公子到了。

公主喝下一杯热茶,平复心绪。

宁澹唤了一声“母亲”,在她对面落座。

不知为何,眉目间似乎有些游离,面色也有些惨淡。

宁珏公主并没察觉出来。

她心头也装着心事。

宫中的那番对话,暂时不能告诉小渊。

也没必要。

小渊性情已是如此,她不能让小渊更多地接触到人性的复杂阴暗,尤其是身边亲近之人的。

免得他益发地厌世。

公主收拾出一个带着叹息的歉意浅笑。

“本宫……我与陛下说过了。”

“陛下没说别的,只说还要再考虑。”

宁澹眼睫轻晃。原来,手诏也没要到。

但他似乎并没觉得难过。

伤口之上再添一道伤口,也不会影响什么。

公主见他不语,又忍不住说了句。

“你也不要心急,你才十八,沈三小姐也是刚满十六,或者,你可以先考虑功名之事,有了功名,许多事都顺其自然了。”

宁澹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功名之事,这是母亲第一次催他。

他抬头看母亲。

公主脸上只有浅笑,好似无懈可击。

但宫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宁澹深吸气,竭力提起精神。

他近来一直只想着自己的事,已经很连累母亲为他操心。

“儿子知道。”

他对母亲如此温顺,好似完全不会有失望、埋怨或不满。

却更让身为母亲的人觉得亏欠。

公主呼吸不易察觉地轻颤一瞬。

伸手覆到儿子的手背上,轻声道:“抱歉。”

宁澹摇摇头。

他自己还不是一样失败了,也没有强到哪里去。

哪里需要母亲道歉。

他一直在想,沈遥凌为什么要那么说。

让他一直坚信的预言幻境也崩裂了几分。

他并不是个傻子。

也不是一味相信虚缈幻境的疯狂信徒。

而是因为他看到那个沈遥凌,他才会相信。

他了解她的喜欢,她的勇气,所以他从未怀疑过那是会发生的。

他和沈遥凌共度了两年,两年里,他们一直是用同样的方式在相处,他很习惯很踏实,沈遥凌也像是永远不会改变。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只有这两个月以来,沈遥凌变得很奇怪。

可是两年和两个月,他自然相信前者。

他没有怀疑过沈遥凌的心意,只是认为沈遥凌这一段时间对他感到不太高兴。

他可以改,沈遥凌对他生气的地方他都会改的,但是他要怎么让沈遥凌看见。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感到怔忪和茫然。

似乎失去了方向。

如果他的生活原先是一条珠串,现在这条珠串断了,时不时坠下几颗,零零落落地掉进虚空,而他不知从何补起。

他做了这样那样的努力,却都变成无用功。

难道他只有等?

等谁把那个会高兴看见他的、他熟悉的沈遥凌还回来。

花箔期已经过了二十天了。

宁澹坠进迷阵之中,并不知道出口会出现在哪一天。

-

比武的第二场形式也是固定的,学生们戏称为“摆摊”。

两边学塾分派人选到指定地点,当场展示所学技能招揽票数。

的确与当街卖艺的摊位很像。

喝彩的人多了,投赏的人也会变多。

医塾不用想,就是给人看诊。

可堪舆馆能去做什么?

给人当场表演背书,还是吟诗?

总不能当真拿出一个罗盘,到处乱转。

一开始,他们怕的就是这一点。

并不觉得自己学的东西碰上医塾,能有一战之力。

现在嘛。

勇字当头,哪还管得了怕不怕的。

干了再说。

沈遥凌按照之前自己画的那个图,找到工匠做了数个沙盘。

到了第二场的比试日便送到了集市上,乍一看去,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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