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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书兜挂在马鞍一侧,姜羡余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牵着马出了姜府。
隔壁谢承正好带着书童识墨出来。
他穿着同姜羡余一样的白袍,长袖宽袍,眉目如画,一身书卷气,儒雅倜傥。
这副模样,姜羡余已经多年未见了。
五年后的谢承,五官更加成熟立挺,眉似剑锋,目似幽潭,内敛中暗藏锋芒,一身书卷气荡然无存,沉脸发怒时还颇为骇人。
那样的谢承,似乎尝透了许多苦,眸中藏着旁人看不穿的情绪,连唇角都吝啬弯起。
姜羡余不愿见到那样的谢承。
他只愿谢承这辈子永远清风朗月,清隽倜傥,不再为他伤怀,被他拖累。
姜羡余朝谢承笑了笑,上前拉他手腕,走走走,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谢承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再看姜羡余唇角一如既往的笑意,跟着弯起了唇角
是他多思多虑了,少年依旧肆意潇洒,如初如故。
两人如愿在聚仙楼用了朝食,再一道骑马去书院。
扬州书院就在瘦西湖边上,是扬州境内最顶尖的书院。无数优秀学子在此求学,谢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十三岁就中了秀才,还是头名,一度轰动扬州。
谢伯伯和夫子担心他才学尚佳但心性不稳,比不过那些成年学子,于是叫他潜心修学,今年八月再参加秋闱。
姜羡余则在读书一事上天赋欠佳,前两年勉强考上童生,至今未中秀才,是扬州书院童生班里的鸡尾巴。
但他性情疏朗,为人仗义,又武艺高强,倒也让一众慕强的学子敬佩,人缘还算不错。
因此,临近书院,有不少学子同他们二人打招呼。
其中有人对姜羡余尤为热情,一见他就笑。
姜羡余乐呵呵回应,同谢承一块下马,与众人同行。
识墨接过两人的缰绳,连同自己的小马,一块牵去书院的马厩。
谢家是富商,家大业大,连谢承的书童都配了马,叫许多学子羡慕。
谢承与姜羡余并不同班,在课室门口分开时,姜羡余还冲谢承挥手:午间一块吃饭啊。
谢承不禁失笑:就知道吃。
姜羡余一进课室,就听见有人唤他名字。
小余!!!说话人瞪大眼睛看他,表情极为意外。
不待姜羡余反应过来,对方就拉住他胳膊,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姜羡余从对方圆润稚嫩的脸庞辨认出他的身份覃云汉,他在书院的好友,也是当年除了谢承之外,唯一知道他离家计划的人。
前世姜羡余死后,覃云汉曾来吊唁。阔别多年,阴阳两隔,已为人父的覃云汉在姜羡余灵前泣不成声。
思及此处,姜羡余眼眶微热,拍了拍覃云汉的手,叹道:没事,我不走了。
看来昨日的糗事还没传到书院,让他在好友面前还留有一丝颜面。
谁知覃云汉下一刻便露出了然的表情,惋惜道:唉,我还以为传言是假的呢。
姜羡余脸上的表情僵住:传言?
覃云汉:对啊,整个书院都在传,你昨日离家出走被发现,被你爹娘拿刀追了两条街。我也是今早来书院才听说你断了胳膊断了腿,还准备去你家看你呢。
姜羡余:
谢谢,我好得很。
覃云汉揽住他的肩膀拍了拍,我就说嘛,以你的身手,肯定不会站着挨打。
姜羡余微笑着看他:云汉呐,你功课写了吗?
覃云汉瞠目:?!!
这次休沐还有功课?
姜羡余从书兜里掏出抄写本,我写完了哦。
覃云汉扶住他的肩膀猛摇:说!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学习?!咱们一起当鸡尾不好吗?
不好!姜羡余抱住自己的抄写本,我要和谢承一块念书。
覃云汉呼吸一滞,颤颤巍巍地拍拍姜羡余的肩,鱼啊,想开点,咱别做这种梦,行不?
谢承哪里是他们能比肩的人物?
姜羡余:
他用抄写本抵住覃云汉的嘴,住嘴,谁也不能阻止我学习。
他回座位坐下,覃云汉就坐在他边上,也不想着补功课,而是缠着姜羡余追问:不是,年初你还说考不考秀才无所谓,怎么突然就变卦了?
姜羡余:确实无所谓啊。他只是想陪着谢承而已。
覃云汉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反而猜测道:那你想考武举?
姜羡余微微一愣,忽然记起,前世他确实也想过考武举,还让谢承陪他读了好一阵兵法,只是后来还是不了了之。
大成朝并不轻武,不仅可以武举入仕,就连科举学子也要学习御射,扬州书院还专门为此开设了武课。
这厢覃云汉仿佛已经看到了好友的远大前程,老话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你有一身武艺,不大展拳脚实在可惜。虽说现在天下太平,参军没什么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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