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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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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转,半晌,才轻叹道:“十九弟,前时为兄为保祖宗基业不至毁于一旦,只得举国托庇于弑仙山,若是当时十九弟愿意向剑宗大人求告,以万剑山之名震慑大周,为兄又何必如此呢?一旦乾国倾覆,则我千氏宗庙不保,你我兄弟终归是千氏子孙,日后又有何面目去见家族先祖?为兄知道十九弟并非真是无情无义之人,不过是因为怨恨父皇当年所作所为罢了,但父皇已大行多年,难道十九弟的怨气直到如今还是不能消散么?更何况是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的,对于父皇而言,有些事也是不得不如此。”

乾帝的一番话听起来字字句句都是情真意切,千醉雪不语,原本木然的脸上略松了松,良久,方开口道:“我已是一心修行之人,改朝换代、争名逐利的事情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自从母亲去世之后,莫说是兄弟姐妹之情,就连乾国江山社稷也不在我眼中,于我而言,这世间唯有师祖、师父等寥寥数人才是要紧之人,我此次不过是与师剑子来祭拜母亲而已,不会多作停留,至于陛下的来意我很清楚,陛下可以放心,我对这皇位并无兴趣,也不会插手任何乾国之事。”

千醉雪也是出身皇室之人,有些东西又怎会不知?乾帝今日固然是希望拉拢他以成为乾国的一个靠山,但这其实并非多么迫切,成固然可喜,不成也不必太过沮丧,毕竟现在乾国已经托庇于弑仙山,未必一定再要靠上万剑山,所以乾帝今日过来,最重要的其实是探明他千醉雪是否对乾国之事有插手的想法--这才是一个帝王最关心的事情!

被人一语道破真实的意图,乾帝却也毫无尴尬之色,他微笑道:“只要乾国得以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为兄就是舍了这皇位,又有什么不可。”其实乾帝很清楚,这个十九弟虽然一直都表现得冷漠无情,但事实上却并非真的绝情绝性,只不过是积怨难解,过不去自己的心结而已,一颗心事实上并不是冷硬如石。想到这里,乾帝心思百转,知道自己这个十九弟心中终究有一隙破绽可趁,但是此刻当面而对,倒不能再深入什么了。

这样想着,便将满腹心机压下去,心中不禁暗自轻轻一叹,但面上乾帝还是笑意融融,道:“既然师剑子也随十九弟一起来了,不知如今却在何处?不如为兄明日在宫中安排宴席,宴请师剑子与十九弟。”千醉雪淡然道:“不必了,他不喜欢见外人,也不耐烦这些应酬之事。”乾帝听了,原本也没怎么指望对方会答应,因此也就一笑而罢。

渐渐的,天上月色已近寒,许久之后,殿外等候的一群侍卫就看见乾帝从里面出来,乾帝负起手来,样子就仿佛是访友兴尽一般,淡然跨出,且还将殿门带上,这才对众侍卫道:“……摆驾回宫罢。”侍卫应诺,便护卫着乾帝离开了武王府。

少顷,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千醉雪走了出来,径自迈下台阶,随手召过旁边的一个太监,问道:“客人在哪里?”那太监忙道:“请王爷随奴才来。”走了大约一刻钟,才在一处轩丽的居所前停下,千醉雪将那太监摒退,自己走了进去,等到进了里面,却见室内一片昏暗,只在桌上留了一盏小灯,隔着罗帐隐约可以看见床上有人睡得正熟,千醉雪见状,有心想要转身出去,不过他迟疑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走,却将外衣脱了下来,掀起帐子便上榻休息。

☆、一百四、相处

月亮浅浅一钩,明丽动人,好似水银一般倾泄而下,将整个皇城都笼罩在淡淡的银华当中,皇宫里的一间华殿内,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喝酒,少年容貌俊秀,身着华服,长发以金冠端正束起,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把和田白玉制成的酒壶,并一只同样材质的酒杯,杯中殷红的酒水散发着甘甜的浓香。

这少年便是千呼兰,此时他握住酒杯的手指加了几分力道,仰头狠狠将酒一饮而尽,面色阴沉不定,眼中不时闪过冷然的幽光,殿中微微令人窒息的气氛让周围的宫女下意识地将呼吸也变得轻微了许多,千呼兰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今日白天之事,突然间猛地将手中的玉杯用力一掷,只听‘啪!’地一声,杯子顿时摔得粉碎,却不防一个原本就紧张的宫女吃这一下,本能地惊叫了一声,千呼兰当即看了过去,有冷光仿佛针尖一样从他的眼中刺出,令人心惊胆战,那宫女登时大惊,连忙诚惶诚恐地迅速跪倒,颤声道:“……王爷恕罪!”

千呼兰表情冷硬锐利,目光直刺那清秀宫女,寒声唤人道:“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那宫女听了,大惊失色,她知道自己虽然是宫中服侍乾帝之人,寻常人是不能随意动的,但这千呼兰却不同,他乃先帝幼子,生母与当今乾帝的生母乃是亲姐妹,如此一来,他和乾帝与那些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没有什么不同了,向来很得乾帝宠爱,一个小小宫女在他眼中,不过蝼蚁一般,抬手就碾死了,如此一来,这清秀宫女吓得连连叩首,向千呼兰求饶。

千呼兰厌恶地看了一眼猛磕头的宫女,对两个快步进来的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这贱婢拉下去,重打四十杖!”说罢,再不管别的,叫人再取一只杯子来,那宫女听了,花容失色,连连叩首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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