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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总是不来 第6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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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篆刻着行书,字字行云,句句流水。他盯着其中一个刺眼的“皇”字,毫无预兆地将手中利箭深深嵌入其内。

城澄吓了一跳,眉心不由微微蹙起。此刻她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有些迷茫,又有些无措。方才只解下了蒙眼堵口之物,可身体还是被紧紧地绑着。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身体控制不住地发僵。

此刻他距离她极近,带着强大的压迫感。深不可测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好像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一样。城澄不敢轻举妄动,不知过了多久,小腿肚子乱颤,眼前直冒金星。她紧紧咬住下唇,抵住不断袭来的眩晕感。

直至城澄险些晕倒,那人终于再次打破沉默。他仍旧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是说出了一句让她毛骨悚然的话:“生的一副好皮囊,怪不得三弟青睐。”

三弟。青睐。几个关键的字眼传入耳中,城澄如同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一般,陡然间清醒过来。她猛地抬起了头,抬眸望向他,一颗心越来越沉,沉入谷底:“你是……荣王?”

普天之下能唤裴启绍为三弟者,不过荣王、襄王二人矣。然襄王仁厚,一心辅佐皇帝,断不会如此待她。看看眼前之人的形容、气度,再联想荣王的经历,便不难猜出他的身份。只是她明明刚才还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是谁,现在却只愿自己一无所知,从未落入此人手中。

原因很简单,她是真的害怕。正常人不会用这种手段绑她,尤其是位高权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眼前的男人,危险、狠绝,像是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她一个孤身弱女子,根本斗不过他。想了又想,城澄鼓足勇气,硬着头皮问:“不知王爷今日‘请’城澄前来,所为何事?”

听得城澄话语,裴启旬不由微微一笑。荣王,很久没有人提起过这个称呼了。府内的人向来以主子相称,很少有人当面称他为荣王,想来这姑娘是被一连串的变故给吓坏了。

她甚是聪慧,三言两语间探得他的身份,只不过慧极必伤,太聪明了就不招人喜欢了。好在她又透着几分傻,以为好声好气地同他说话,他就会放过她?与他相比,她到底是稚嫩了些。

“你很聪明,本王很喜欢。”裴启旬淡淡吐出这几个字,其实,喜欢是什么意思?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她这样漂亮,定是像皇帝的心头肉一样。抢过来,便是他的,足够叫皇帝吃一记闷亏,好久都反不过伐儿来。

☆、 交锋

交锋

他口中说着喜欢,可那语气,那神态,叫城澄后背直发寒。她觉得既荒唐又好笑,他们两个不过一面之缘,短短数语,能有什么喜欢?但荣王这么大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城澄不好不回话,只能强打着精神,用场面话怼他:“城澄惶恐,当不得王爷厚爱。”

荣王不置可否地浅勾嘴角,眸子又是对她脸上一扫,想细看她神情,突然发觉异样。那张白瓷一般的小脸儿上布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瞧着竟像是病入膏肓,体力不支到了极点。

他行伍出身,戎马多年,没怎么和女人打过交道,一时没想到她身子骨这么弱,竟是这般禁不住。脑中忽然想起什么,暗自道了声大意,怎么忘了她前几天一直胃口不好,这怕是身上还没好利索呢。

想到这里,他便走至剑架之前,复又取出太阿。细察剑身,纹路交错,宛如天造。而后剑锋指向城澄,轻松挑去其手脚束缚。继而长剑入鞘,须臾间便已不见寒光。

他终于大发慈悲,城澄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在地。房间里铺着柔软的锦毯,但她着地时仍受冲击,疼得闷哼一声,浑身骨头都好像散架了一般。

荣王高高在上地望着她,像是俯瞰着一只蝼蚁一样,居高临下地宣布:“本王要你留下来。”

此句并未说完,留下来,留几时,几日,亦或者几年?裴启旬也不知道,但他清楚的是,既然将她带来了,便决计不会轻易放人。口边的一句话像是深思熟虑了很久,又好像是脱口而出——“做本王的正室。”

她在一瞬之间愣住,空气仿佛冷凝,冻结了二人所处的时空。城澄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幽深至极,望不见底儿似的。他很认真,并不似玩笑。

她心里头突然有些发慌,绞尽脑汁地琢磨起来。他想要她,无非是因为皇帝。没什么旁的缘故,荣亲王为大齐江山操心劳肝了半辈子,又是皇长子,按说先帝没立太子,立长不立嫡也是说得通的。可偏生先帝爷走得不是时候,他人没在京里,新帝便奉诏继了皇位,他心里有口气堵着也是应当的。

至于为什么选上她,原因更加简单。她是皇帝头一个上了心的女人,这天底下除了她,恐怕荣王娶谁都不会让皇帝更加愤怒。再者说了,她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蒲苇一样的人罢了,荣王占着身在宫外的优势,若抢先一步占了名分,皇帝人在皇宫大内里头,手伸得再长也是鞭长莫及,到时候还不是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谁让他没下旨意册封她呢,只要荣王提了这茬,皇帝连句斥责的话都没法说荣王一句,真是憋闷也要憋闷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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