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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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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怒了好大一场,险些要将贤王贬为庶人。可见得贤王与那女子是真心鸳鸯,也不想就此棒打了一双璧人,便成全了。如今贤王世子齐珏年仅六岁,竟能倒背《春秋》、《左传》,比他爹是能干了千百倍去。

罢了,再争下去也无益。齐昱挥了挥手,“记下罢,朕看贤王挺稳妥,便着他三日之后赴淮南。”

底下诸官有想再议的,又想见方才徐郎中的前车之鉴,生怕自己也被派去荒野养马,遂不敢再谏。

雨下到午后停了,齐昱用过午膳便着人备了软轿,前往皇宫东侧的钦桦宫去瞧瞧自己的皇弟。

温彦之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到了钦桦宫,齐昱没叫人禀报,径自下了软轿,穿过重重厅室,到了内殿。

院子里弥漫着散不去的草药味,管事的几个见了皇帝,慌忙跪了一地,大呼万岁。

里间早已听见外头的响动,故誉王已披着件藕色的外袍迎了出来。他尚只有十六七岁,正应该是朝气蓬勃的年纪,无奈被身体拖累,形色很是憔悴。

见皇兄来了,他难得露出笑来,刚要跪下去行礼,便被齐昱提了起来:“风都能吹倒的人了,还在乎这些虚礼。”

誉王想笑,却是咳了起来,好容易平复下了,连连告罪,又问起淮南大水一事。

齐昱将早朝种种如是说了,还叹了口气,“若非你病了,哪里能叫贤皇兄去给朝廷丢脸。”

誉王正待说话,却听齐昱身后立了个人,唰唰唰地写着什么。

“这是……”誉王目光落在温彦之身上。

温彦之抬头见誉王瞧着自己,收笔跪下:“微臣内史府温彦之,拜见誉王殿下。”

誉王恍然,“哦,内史府,起居舍人罢。”

齐昱有些头疼,向温彦之道:“温舍人也是读书人,难道朕与皇弟闲话家常,亦要句句记录在案?此非君子之道。”

温彦之梗着脖颈,“回禀皇上,皇上方才说贤王给朝廷丢脸,这亦是天下大事。”

天下大……

齐昱发觉誉王身后条桌上摆着个青瓷缸子,用来砸人尚很趁手。

誉王站在这厢,似乎听见自己皇兄的牙齿已咬得咯咯作响。

温舍人只觉得皇上阴测测地盯着自己,头皮有些发烫。

“温舍人起来吧。”誉王适时解围。

温彦之慢腾腾站起来,提笔又要继续。

齐昱咬牙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温舍人难道不知?”

温彦之垂着眼道:“微臣当职载笔,不敢不视,不敢不听,不敢不记。”

然后,唰唰唰。

誉王稍稍退了步,将青瓷缸子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皇兄不能打啊,殴打史官可难看。

☆、 【不做事也不行】

第二日清早,贤王得知自己被派去赈灾,心知自己没读过几本书,还不知要被地方上如何哂笑,忙骑了快马从城郊王府奔来,欲求皇弟收回成命。

齐昱坐在御书房里听翰林讲编纂之事,之乎者也听得正有些乏,能想见贤王来无非是说不想前去赈灾,怕才疏学浅丢了皇家脸面云云,便不怎么想见他。

“可皇上……小世子也来了。”黄门侍郎如是禀报。

齐昱突然坐直:“宣。”

翰林陆续告退,不一会儿,内侍便领着人进来了。贤王当先走着,焦头烂额都写在了脸上,他身边还跟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穿着湛蓝色的釉锦衫子,人不高,却是走得器宇轩昂。

贤王单膝请了安,起身张口就道:“皇弟,淮南赈——”

“侄子给皇叔请安!”齐珏振声打断了他,恭敬跪下,脆生生道:“皇叔日夜为黎民操劳,披星戴月,我等后辈但见如此,未能赴鞍马之劳,十分惭愧,请皇叔治罪!”

虽齐珏说的也尽是些场面话,却是心知自己这一根筋的父王若直直开口不去赈灾,难免要惹怒皇叔,到时候詈骂起来,怕是难看。粉嘟嘟的小人儿转脸白了自己亲爹一眼,又一脸认真地看着堂上的皇叔。

贤王怔怔看着自己儿子,觉得有些口干。

齐昱真是乐了,向齐珏招了招手,“过来,皇叔看你长了多高了?”

齐珏立马爬起来,小腿儿撒欢地跑到齐昱身边:“回禀皇叔,昨日刚量过,有三小尺啦。”

“嗯,多日不见,也长壮了。”齐昱点点头,“近日读了什么书?”

说到此处,齐珏如数家珍:“这月里文坊先生开始教读《大学衍义》、《古文渊鉴》,阿娘想让武坊先生教我《孙子》,可先生说我尚小,未能领悟奥妙,便先启蒙念一念《五曹》罢了,学还得过两年。”

“你字尚认不全呢,当然学不了。”贤王在下面呛了他一声。小小个人儿,说起话来雄赳赳地,好似在藏书阁里点书,啧啧。

齐珏一向不太服得自己的爹,在家听他讲些歪理还是因为瞧在娘的面子上,且暂时打不过他。现下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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