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3)
滕一鸣也上前帮忙。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大家会听到各种抱怨。”秦思伟接过滕一鸣递上的茶水,“咖啡豆的品种不好,烘焙技术不到家,调配比例没掌握好,水放得太多或者太少……”
“其实这咖啡唯一的优点是——它是热的。”黎希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她把一个外带纸杯放在一旁,微微歪头看着秦思伟脸上的狼狈和其他人表情中的落井下石。
“我们开始吧。”雷涛忍着想笑的冲动打开实验台上的射灯。
翡翠屏风在强光的照射下质地看起来更加晶莹,原本很淡的绿色和紫色被映衬得清晰了不少,色彩也显得鲜艳了许多。果然在灯下看翡翠和在自然光下看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视觉上的档次明显提升了不止一级。
四块屏风拼在一起,四幅风格类似但看不出是否连贯的画面,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雷涛拿起放大镜贴近了观察,画中人物虽然没有刻画出容貌表情,但从服饰的线条和他们的姿势以及周围的松柏、竹林、溪水、亭台来看,这些人肯定是古时的人物。
所以这套屏风或许是某一个或者某四个典故。雷涛觉得应该是后者,因为每块屏风上人物数量不同,场景也有差异。只是,古时候的典故太多,屏风的图形上没有任何提示,如果全靠猜,再猜上十年怕是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大家围着屏风看了一会儿,都站直了身子不说话,看来谁都没摸到门道,参不破其中的奥妙。
“我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故事。”滕一鸣双手撑着实验台,“这么多人……看着倒像是饮酒作乐之类的。但这能说明什么?”
“这块玉牌我看了整整九年。”祁向君摸了摸一直在自己手中的玉牌,“这些年我翻了不少古籍,请教了很多专家,但一直没搞清这幅图说的是哪朝哪代哪几个人的故事。没办法,线索太少,完全没有头绪。”
“古代一群人饮酒作乐的典故太多了。”雷涛发愁,“祁老先生当年没给过你什么提示?”
“没有。”祁向君摇头,“即便有我也没听懂,总之是没印象。”他问秦思伟怎么看。
“你们都是行家。你们看不出所以然,我更是没戏。”秦思伟伸手又摸了摸几块屏风,想说什么,但犹豫一下没说出来。
“没关系,你说说看嘛。”雷涛鼓励他,“我们几个经常接触翡翠,很容易产生思维定式。你是外行不假,但没准你能看到一些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再说,你是警察,没准能看出一些我们注意不到的细节。”他抬头看向站在实验台另一侧的黎希颖,“希颖,你脑子最好使,你能想到什么?”
“我只是觉得,祁老留线索不会浮于表面。”黎希颖把射灯头拉近翡翠屏风,拿起一块放在光源的上面。光线透过屏风,可以模糊地看到玉质内部的纹路和很多日常光线下看不到的瑕疵。
“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嘛。”滕一鸣说。
“这屏风看起来为什么油腻腻的?”秦思伟嘟囔了一句,“希颖也喜欢戴翡翠,但她的首饰都是那种很透亮的玻璃光泽。这套屏风么……可能我形容得不对,但就是一种油滑的感觉。是因为翡翠的档次不同吗?”
“天然的翡翠是有玻璃光泽的。”祁向君说,“当然屏风的地子透明度不够,颜色不浓,自然没有高档首饰那样漂亮。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屏风上打了一层蜡,蜡层有些厚,于是会有油润的感觉。”
“说起来真是这样。”雷涛干脆脱下手套摸了摸屏风,“蜡打得很厚啊。是梅东元近期给它们做过保养?”
“我觉得不是。”滕一鸣用指甲小心地划了划屏风的边缘,“这蜡层老化得挺厉害,有些地方开始发白了。嗯,秦队长不提我还没太在意,这屏风上的蜡是比一般的玉器厚不少。”他又轻轻抠了抠祁向君保管的那一块,“这块也是一样。老祁,是你打的蜡?”
“它到了我手里以后就没有再打过蜡。”祁向君说,“我不敢动它,生怕破坏了什么原有的东西。梅……东元应该也是和我一样的思维方式。”他不愿意再称梅东元为老师,但还不习惯直呼其名,“我跟你们说过。玉牌会在我的手中,是因为我叔叔让我把它送去清洗然后打蜡。他说他会给玉器师傅打电话提具体要求,我不清楚这蜡层的厚度是不是他的要求。你们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好……”雷涛踌躇,“不如我们先把蜡层去掉吧。这么厚,蜡质又老化了,有些地方显得脏兮兮的,可能会盖住一些细节。”
“那得费点工夫了,因为除掉蜡层之后还得清洗和重新抛光。”祁向君把屏风从木架上拿下来,换上塑胶手套,戴上口罩,打开旁边的一个柜子。
滕一鸣主动提出帮忙,祁向君求之不得。其他人插不上手,干脆退出工作室,到外间的沙发上稍事休息。
一开始就不顺利,让雷涛感到双手在空中乱抓一般的无力,心静不下来。他从祁向君的书柜里抽了两本介绍古代书画的著作,随手翻了翻但根本看不进去。祁雪明对侄子说,一切都在屏风里。这句话颇为耐人寻味。雷涛一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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