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4)
:“听陈兄弟的,千万别动,接骨后的一个月最关键。”
顾绣兴盯着林纯鸿,百感交集,眼睛里忍不住噙满了眼泪。林纯鸿连忙说道:“别急,你们在双庙山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周叔已经带人马过去了,好歹要帮你们出气!”
顾绣兴摇了摇头,叹道:“可惜啊,可惜,再晚个几天,榨油坊的第一批油就可以出售了!”顾绣兴一直想做出醒目的事情,得到林纯鸿的赏识,但是大半年的心血被陈可辛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这深深的伤了他的心,让他无法自已。至于找陈可辛复仇,他并没有放在心里。
“榨油坊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真是敢想敢做,以前谁知道棉籽也可以榨油啊?等你伤好了,我们再建,不仅双庙山要建,百里洲也要建,以后建榨油坊的事情就只有拜托你了!所以,你要听陈兄弟的话,尽快养好伤。”
林纯鸿的话总算让顾绣兴心里平复了点,他转头看向窦石温躺的方向,说道:“唉,也不知道小豆子会不会好!”
林纯鸿的心犹如堵着一块石头,默默的压好顾绣兴的被子,走到窦石温的床前,盯着窦石温出神。窦石温额头上搭着一条湿毛巾,一个小童隔片刻放在冷水里拧一拧,重新搭在额头上。窦石温父亲战亡后,吃了不少苦头,直到林纯鸿开始伐木,方才和寡母过上稳定的生活,平日对林纯鸿言听计从,作战也勇猛,堪称林纯鸿的得力助手。只是现在生死悬于一线,让林纯鸿黯然神伤。林纯鸿知道,受伤后发烧极为凶险,能挣得过命来的十中难有一二。
林纯鸿转头问陈思进:“受伤发烧有没有什么方子的?”
“《刘涓子鬼遗方》有记载,可用半夏和白蔹下筛,以酒服。”
“都服过了?”
陈思进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方子我以前也用过,疗效还可以。”
“以后你就多带几个人,琢磨一些止血和解毒的方子来。听说云南那边有个秘方,止血消肿效果相当好,你也可以想想办法弄过来。”
“受伤后防止发烧最好就是撒上硫磺,用火燎一下就好了,用烙铁烙也可以的,小豆子的伤口也这么处理过了,只不过小豆子病邪侵入内腑,只好听天由命。”
林纯鸿看了看小豆子,低着头慢慢走出去,边走边说道:“先不要告诉他母亲……”
事涉礼部
顾绣兴和窦石温的惨状激怒了大伙,复仇的焰火越烧越高,更何况现在林氏集团的主心骨林纯鸿几乎处在暴走的边缘。本来林纯鸿准备亲自率领弓兵前往双庙山,但被稳重的周望、李崇德两人劝止,周望深恐别人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请命率弓兵前往双庙山,得到了林纯鸿的同意。此外,林纯鸿向荆州府上了启文,言惠王横行不法,干涉地方事务,肆意毁坏良民财务,且将弓兵打伤,生死悬于一线。
周望与李光祖带着三十名弓兵,乘船从百里洲出发,不到半日,便抵达双庙山。船停靠在顾绣兴修筑的简易码头边,周望放眼望去,只见离码头不远的地方全是残垣断壁,被焰火熏得漆黑。一些粗重的房梁依然冒着零星烟火,默默的诉说着陈可辛等人的罪恶。
陈可辛重新掌控了双庙山村,立即将矛头指向了石娃子等弓兵。一些弓兵见势不妙,远奔他乡投奔亲友,而石娃子等五人来不及逃脱,被陈可辛逮个正着。除此之外,陈可辛还令豪奴向村民催逼去年未缴的年租,并且讨还顾绣兴当初拿出来赈灾的粮食。一时之间,双庙山鸡飞狗跳,村民们惶惶不可终日。
村南头有个十丈见方的打谷场,打谷场上绑缚着三十多个男人,从十几岁到五十多岁的都有。这些男人当然包括石娃子等五个弓兵,还有缴不起租金的村民。
抽人的鞭子声啪啪作响,惨呼声不绝于耳,旁观的很多村民不忍再看,纷纷掩住脸,心里不停地咒骂陈可辛会被雷劈死。被拷打男人的家属无不愤怒满怀,紧紧的捏着拳头,恨不得将陈可辛一口吞掉。
陈可辛站在打谷场中央,轻蔑的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村民,叫嚣道:“我说过了,谁缴够了租金,就放人,要是缴不上,就一直抽下去,看你们这帮贱骨头能撑多久!”
村民们一阵骚动,捏紧拳头的人又多了几个。但是现在正处在青黄不接的三月,谁家又有多余的粮食缴纳租金呢?陈可辛见村民们不说话,咬紧牙关,狠狠地说道:“抽!给我狠狠地抽!”
鞭子声又响起来,有几个岁数大的早已耷拉着脑袋,不知是死是活。
突然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放声大哭,喊着“爹爹”冲向场中被绑缚的一男子,用他稚嫩的双手抓住鞭子,不让鞭子继续抽下去。爹爹奋力的抬起头,吼道:“三伢子,别过来,快回家!回家!……回家……”爹爹的吼声声嘶力竭,让人不忍继续听下去。
陈可辛一脚踹翻小孩子,双手去夺鞭子,小孩子紧紧的抓着鞭子,死死的不松手。陈可辛又一脚向小孩子胸口踹去,只把小孩踢到一丈以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拿起鞭子狠狠地向爹爹抽去。爹爹奋力挣扎,浑不在意落在身上的鞭子,眼睛死盯着小孩,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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