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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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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化作飞灰追随石定生而去。

万重文见此情景,也并没有问李廷恩信中写了什么,他只是道:“事到如今,廷恩,你一定要冷静,决不能辜负师父的一番心血。”

“我知道。”李廷恩抬起头冷静的近乎有些冷酷的望了万重文一眼,随即走到窗前,望向了皇宫的方向。透过重重遮挡,他的目光仿佛落在了一个叫他此生最痛恨的地方。

原本这场棋局只是关乎于朝廷倾轧,然而如今,拜永宁宫中那位王太后所赐,她已经成功的让这盘棋成为了一盘不死不休的杀戮之局。

“廷恩,如今朝廷局势纷乱,我与大师兄他们商量过,只怕你还是先丁忧回家的后,你在京中为师父守两日灵,待见过皇上复了皇命,便回河南道去罢。至于起复之事,你放心,我答应过师父,两年过后必然为你谋一个好职缺。”万重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放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他其实也清楚,若这位师弟有的选择,必然愿意留下为恩师操办丧事,然而事情偏偏就有那么巧合,继出的祖母又去世了。即便不是嫡亲的祖母,按规矩,依旧要守孝十七个月,天地君亲师,若一味只顾着做大官的恩师,却将祖母的丧事置之不理,只怕朝野上又要流言纷纷了。

李廷恩站在窗前,听到万重文的话后,语调有些沙哑,“想必皇上今晚便会召我入宫,明日将找到的库银入库之后,明晚我过来为老师守灵,后日赶回河南府。至于起复之事,师兄就不必担忧了,我另有主意。”

万重文见李廷恩拒绝,有些欲言又止,忽然想起一事,吃惊道:“你找到库银了?”

李廷恩秘密出京寻找库银,一路行来有些刻意的大张旗鼓,然而更多时候是严格的保守了秘密,原本自河南道之事出来后,万重文对李廷恩这边根本不抱希望,他甚至一度动过想要说服家人将万家祖辈积存的银子动用一些来帮李廷恩渡过难关的主意。可没想此时李廷恩竟然告诉他要将库银入库,叫他吓了一跳。

李廷恩缓缓转过身,露出一个叫万重文毕生难忘的冷笑,“幸不辱命罢了。”

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不知为何,万重文却似乎透过这几个字看到了一片血雨腥风。

李珏宁手里捏着账本,眼睛恨不能直接喷出火来将面前立着的两个管事婆子给烧死。

她拨了三百两银子下去买蜡烛,事前还说了要松潘那边的好蜡,结果这些管事婆子就给她抬两筐还能看见蜡虫的次蜡来,反过来还要让她再添二百两银子,说是松潘的蜡烛这些日子价钱涨的厉害!

简直是把她当三岁孩子一样糊弄。

李珏宁一时又想到灶下买的肉,说冰不够,三番两次让她再从冰窖里抬些冰出来,她起了疑心叫人跟着灶下的人,发现有人私下将镇菜的冰悄悄弄出去卖的事情,甚至有人连灵堂放的冰都敢动手脚。

怒火在心里窜了八丈高,可李珏宁到底还是都忍下了。她知道自己年纪小,以前她帮着管家之所以井井有条,只因为有曾氏这个四婶,有崔嬷嬷,外头还有王管家,然而如今让她挑了大梁,下头的人千奇百怪的想法就都出来了。

她看着手里的账册,再看看面前立着的婆子看似恭敬,实则眼睛写满了不安分,她咬了咬唇,反手把账册合上道:“蔡九家的,你说这白蜡涨了多少钱?”

蔡九家的愁眉苦脸道:“五姑娘,这段日子也不知怎的,外头许多人家办丧事,这些铺子的掌柜也心黑,老奴差点把腿都给跑断了,他们硬是一文钱都不肯少。”

“涨了多少?”李珏宁没有理会她的诉苦,眼皮一掀,直接问。

蔡九家的梗了一回,端详了下李珏宁的神色,谄媚的道:“每只涨了三文。”

李珏宁嗯了一声,拨了拨算盘,取出块木牌扔在桌上,“拿我的牌子,再去账房取二百两罢。”

蔡九家的大喜过望,上去拿了牌子,心道小姑娘就是好糊弄,要是以前在四太太手底下,那有这么轻巧的事情。这位五姑娘看着机灵,实则以前就是一直被人捧着,从小山珍海味的吃着,哪里知道蜡烛这种小东西里头的抽头。

她一面心里腹诽,嘴上还想奉承两句,眼尾又给等在后面想要接着哭穷的黄安家的使眼色,谁知接下来就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李珏宁银子是给她了,下一句话就是让她把这差事交出来。

“眉书,你去把蔡七家的叫来,她今早不是才与我说她认识松潘一家制蜡作坊的管事,能买些上好的松潘白蜡来。给祖母办丧事,咱们家也不是掏不起银子,可不能花了银子还买些次一等的来,传出去像什么样子,既然蔡七家的有把握,就把差事交给她罢。”李珏宁眉眼都不抬吩咐了一句身边的丫鬟,接着就看着脸白如纸的蔡九家的道:“你原是我娘信得过得人,办事却不如你嫂嫂得力,既如此,就把差事给交出来。”

蔡九家的一面在心里骂嫂嫂天生跟自己就是对头,又害瘟了,一面拼命想在李珏宁面前补救。

李珏宁不理会她,多说了两句,李珏宁眉梢一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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