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 / 4)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真的只为和他相遇。
她替他整了整腰上佩绶,“你曾送过很多东西给我,发簪、香囊、宝带,还有团扇,我却什么都没有给过你。过两个月木犀花开了,我做香珠让你佩在衣襟上,可好?”
“你亲手做的,不要苗内人帮忙。”
她鼓起腮帮道:“我有手有脚,难道我就那么傻,不能凭自己的能力办成一件事?”
他笑着说好,“你做成了,我日日戴在身上。”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天边只余轻而朦胧的一层光,他命人拿灯笼来,自己挑着,带她出了回廊上水榭,去听伶人唱歌,看黄门演角抵戏。
水榭上搭舞台,伶人拂长袖,洁白的缎子舒展开,湖风吹过,从莲上一漾,卷起一阵浅浅的幽香。
这时候米菱上市了,煮熟后是黄栌色的。他拿刀破开,一个一个递与她。她拔了银簪剔出菱肉来,边吃边问他,“你今日招提刑司的人问那桩事,可有什么消息?”
他说没有新进展,“你放心,内城加强了戒备,那些乱贼混不进来。”案子同东宫有关,这些他自然不会和她说,说了徒增她的烦恼。如今他只盼她和云观不要有任何牵扯,在宫里安然做她的皇后,别人的生死与她无关。
她嗯了声,乖巧地倚在他身旁,没有任何二心和阴谋。他将手搭在她肩头,她剔了菱肉喂进他嘴里,以前不怎么喜欢吃这些东西,可是从她手中出来,便觉得是绝顶的美味。
两个小黄门,约摸只有十二三岁年纪,穿着虎皮裙,一个戴牛头,一个戴马面,抱在一处摔跤决斗。擂台地方小,统共一张八仙桌见方,搭得又高,战败的人被推下去,就势翻滚跃入水中,有点水秋千的意思。她看得兴起,鼓掌叫好,命人赏钱。
她 背靠着他,一只菱角掰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喂给他。她有双纤细白洁的手,指尖染了鲜红的蔻丹,浓艳对素净,有种妖艳的诱惑性。每次捏着菱角递过来,他 总凝神细看,心头怦然骤跳。脑子里描画着,若是有点暧昧的小接触,应该也无伤大雅。可是想了很久,因为怯懦,最后都作罢了。她面前菱角的壳越来越多,他暗 暗着急,再犹豫只怕没机会了。
秾华吃了个半饱,最后一颗依旧送上去,这次他没有立刻来接。她正起疑,感觉一点温暖从指尖扩散开,她怔了怔,待回过神,脸上轰地一下便烧起来了。
“官家……”长而婉转地一声嗔怪,把跳角抵的人都叫停了。她愈发不好意思,提裙站起来,往水榭那头去了。
湖面上回廊曲折,她走得快,他怕她绊着,挑了灯急急追赶。一盏灯笼在夜色里穿行,渐至岸边方赶上她。她害臊,不想面对他,他心里也紧张,只管扣着她的手不放。
“皇后……”他装模作样问她,“怎么不看了,这就要回去么?”
她在灯下怨怼望着他,“官家不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他笑道,“怪你的手指像菱肉,我看岔了。”
她不服气,高高擎在他眼前,“我染了指甲,怎么能看错?分明是你故意的!”
那手指在他面前指点,他有些尴尬,“我那时在看角抵,没有仔细留意。不过这下子看清楚了,下回不会弄错了。”说着正了脸色,“皇后无需大惊小怪,你我是夫妻,夫妻间这种事是增添情趣,你那样急赤白脸干什么?”
她嘟嘟囔囔抱怨,“增添情趣……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他说有,把手里的灯笼抛进了湖里,烛火倾倒,燃起了竹架上的油纸,照亮他的脸。她不明所以,想问他干什么,他两手捧住她的脸颊,很快把唇印在了她嘴唇上。
她 惊得腿都软了,他就那样强势的,没有半点容她拒绝的余地。然而都是新手,经验显然不足,画册上教怎么行房,却没有一本教人怎么接吻的。他在她唇上亲了又 亲,大概就是那样吧!鼻息相接,心跳如雷,七月里的天,两个人抖作一团。亲完了,只觉背上凉凉的,中衣湿了大半。
他问:“怎么样?”
她在黑暗里点了点头,“很好。”
那就好,今上很满意,他也觉得不错。
湖边上蚊虫多,他听见她啪地一掌打在脖子上,吸了口凉气说:“咱们回去吧!”
他牵起她的手,像十几岁的少年,拉着心爱的姑娘在郊外狂奔。耳边风声呼啸,心里异常快乐。带她来延福宫是对的,大内住了那么多人,却是个人情最淡薄的地方。高墙束缚了天性,容不下真挚浪漫的爱情。
他送她回蕊珠殿,进殿里把人都轰走了。她往后面走,他趋步跟了过去。她回过身来,视线游移,“官家回寝宫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他以为刚才感情增进一大步,她不会赶他走的,没想到还是要同他分殿睡。
他站住了脚,怕太热情惹她反感,也许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得给她些时间。他平了平心绪道好,“皇后也早些休息,我就在移清殿,若是有什么事,你只管来找我。”
她微笑着,站在一架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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