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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正中一条红毯铺就的路,一直延伸到高台上,台上一张大案,案后虎皮宝座,宽长似榻,上边已坐了一人,一袭红绸新衣,发似乌云,身影婀娜,头戴金丝凤冠,精致华美,她头前垂下长长的红丝巾,将面容遮住了。
大堂两旁,广设宾席,两侧楼梯直通二楼,搬酒端菜的人来往不绝,桌椅满布。一班山贼趴在栏杆边向着下边坐在高台上的女子出言调笑,山中五六百的山贼聚集此处,简直挨挤不开,饮酒狂欢,人声鼎沸,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大吼方才听得清。
高台下左首第一桌坐了十二人,这十二人便是十二个关卡寨子里的当家。
坐在正中的一个肚子圆滚如欢喜佛的胖子,面上满是横肉,将一双眼睛挤得只剩了一缝,人人称一声二当家的。“今日这屋子里怎么昏沉沉的。”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拍桌子,震得杯碗直跳:“今天老大娶婆娘,就点这几只喜烛,黑灯瞎火的,是想要兄弟们摸黑喝酒?”
大堂中央红毯旁左右一排梁柱,各吊着一排灯笼,再就只有各桌上有个四五支蜡烛,光线暗沉,勉强能视物。
一个男子上颚两柳长髯,寨子里多叫一声龙爷,他叹道:“前些日子老鼠下山采办被人给盯上了,货被顺了一批,这些蜡烛本来就快用完了,现在没得补的,当然要省着点用,要不然老大洞房就得摸黑办事。”
这络腮胡子的男人就对着座上一个豆眼鼠须的男人粗声道:“要我说,就是老十三你办事不力,成婚嘛,就得亮堂堂的,喜庆!老十三,你得自罚三杯!”
这豆眼鼠须的男人正是易容上山的花莲,他举起酒杯,笑道:“虎爷,小弟认罚就是了。”
花莲举杯饮酒,实则借喝酒之际望向另一桌,这不看还好,一看便头疼,那桌上一人喝的好畅快,可不就是易容成山贼与他一道来山的莫问。
此时外边天已全黑,隐隐风起,这虎爷朝大门张望,念叨:“这老大去接那女的,怎么现在还没来?”
这龙爷淫/猥的一笑:“我前几日瞧着,你这抓来的娘们长的真是俊,比台上坐的那位还要勾引人,老大怕是等不及了,什么喝酒拜堂都得靠后,先快活一番再说。”
话音刚落不久,大门前台阶上来三道人影,走进了这虎爷才看清是殷雷,他身旁的人正是他前几日捉来的那女子,一旁还跟着个怪模怪样的腿瘸小山贼。
“老大,还真是念叨曹操,曹操就到……”
这虎爷话未说完,发现了不对,他桌上几人也都看见了。殷雷脖子上架着一把剑,被那女人挟持着,可这些人不见慌,仍旧坐着,唯独这虎爷是一早就站起来了的。
这虎爷阴测测的笑:“哟,这可真是新鲜,一个女人把剑架到我翻云覆雨十三寨大当家的脖子上了!”
二当家笑道:“往日里都说袁护法迟早要载在女人手里,都没想到老大你先在女人手里栽了跟头啊。”
此言一出,大堂里的山贼哄声大笑,显然是丝毫不将这挟持大当家的女人放在眼里的。
清酒一直推着殷雷在往前走,此刻殷雷已走到高台下了,他面色铁青,朝这虎爷横了一眼,向他使眼色,冷喝着:“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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