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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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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仗着傅云峥听不见,很放飞自我的说了许多话给自己打气,这会儿听傅云峥听见了,耳根发热:“啊?你没睡着啊?”

比起睡着,傅云峥更倾向于自己是短暂的陷入了昏迷,但余鹤并不认同,一口咬定说傅云峥只是睡着了,傅云峥也不跟余鹤争辩。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每说一句话都要从嗓子眼里挤出来,连声带震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大量失血的眩晕感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席卷,伤口处跳动着胀痛,迟来的疼痛密密麻麻,加压止血的绷带勒得他肋骨疼,每一次呼吸都要拼尽全力将空气往肺里抽,呼吸又带动玻璃摩擦伤口,形成一种循环往复的无尽痛苦。

傅云峥从来没觉得活下去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

他还有很多话想和余鹤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也不知道还能说多少,傅云峥不想浪费一个字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我都听见了。”傅云峥的头搭在余鹤肩上,无力垂下,唇几乎贴在余鹤脸上:“你说我心狠手辣,无情无义还说我要是死了,你就再也不理我了。”

余鹤没想到傅云峥连这段都听见了,脸上一阵阵发烫,缩起肩膀矢口否认:“我没说,你听错了吧。”

傅云峥轻轻“哦’了一声:“那你也没说回国以后要把我关在房间里”傅云峥脸皮还是薄,隐去了最关键的两个字,顿了顿才说:“七天七夜?”

余鹤这会儿又跟个男子汉似的挺起胸膛,敢说敢当:“这话我说了。”

傅云峥趴在余鹤背上,这个姿势对一个外伤病人来说并不好受,每一步都受刑似的疼,傅云峥竭尽全力保持清醒。

他知道只有他坚持下去,余鹤才能坚持下去。

颠簸加剧了身体上的疼痛。

痛苦的煎熬中,每一秒都如此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傅云峥的唇落在余鹤耳侧,低语道:“你把我放下吧,这样不行。”

余鹤侧过头,脸颊在傅云峥鼻尖上轻蹭:“怎么不行?”

傅云峥低声说:“太难受了,你知道是不可能的,就算到了佛寺,也不会有人能赶来救援这儿太偏了。所以是早晚的事儿,你自已走吧。”

余鹤的情绪已经近乎麻木。

傅云峥是一个很耐疼的人,余鹤不敢想象是怎样的痛苦能让如此坚毅的傅云峥心生放弃,说出‘太难受了’四个字。

余鹤没回答,沉默地往前走了几十米:“傅老板,你要是太累,就再睡一会儿,我不吵你了。”

傅云峥闭上眼,呼吸间满是从胸腔里漫上来的铁锈味,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带动钢针扎进肺里,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再次放轻呼吸:“这样挺好的,我喜欢听你说话。”

潮热天气下,还背着个成年男人走山路,余鹤脖颈后背早渗出一层热汗,刺得身上又痒又痛。

余鹤对傅云峥说:“等回了国,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和你待在观云山,你也别去上班了,赶紧退休,钱是赚不完的,和我在观云山养老多好。就我们两个人,像我刚来时那样,也用不出门,成天在宅子里也不无聊,去趟花园都算出差了。”

傅云峥静静听着,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如果我真的你回去后,不必理会我那些亲戚,无论谁拿出什么要你签,你都不要签。”

傅云峥的身后事没什么可安排的。

傅氏是一个庞大企业,就算他不在了,也总会在短暂的混乱之后选出领头人。

傅云峥立过两份遗嘱,一份是在刚出车祸时立下,一份是后来有了余鹤以后新改的。

他年长于余鹤,知道自己总是会比余鹤先走,只能多给余鹤留些身外之物傍身,余鹤很好养活,也没有什么烧钱的爱好,富贵一世其实并不需要太多钱财。

可余鹤又很容易被骗,所以要留出更多一部分财产作为容错。

傅云峥立遗嘱时把这部分金额添了又添,最终成为一个庞大惊人的数字,只是分给余鹤的多了,难免引来旁人眼红,傅云峥最了解傅家那些人,他很担心自己不在了,余鹤被傅家人欺负。

他真正的亲人不多,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余鹤和他姐,他姐还有丈夫作为依靠,可余鹤只有他,他要不在了,余鹤就只剩一个人,傅云峥是真舍不得。

但生死的事谁能胜得了老天呢?

傅云峥语速很慢,他一句句交待余鹤:“傅家人心眼多,你玩不过他们,我给你留的东西别被人骗走了。”

余鹤不知道傅云峥为什么总是要说这种话,他一点也不想听。

狭窄的山路上穿行而过,树枝刮在余鹤脸上,擦出一道道细细血印,颧骨处伤口被额角汗珠蛰得生疼。

但没有心口疼。

余鹤懒得躲,任由树枝抽在身上,只自顾自说自己的:“回去以后,咱们给小野猫找个老婆吧,生一窝小猫,小猫再生小猫,我们就有好多好多猫了。”

傅云峥说:“傅家人都盼着家主死,可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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