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接过浸了薄荷水的丝帕,为乐湛擦拭颈后。
一切妥当后,乐湛接过凉茶喝了一口,随即叹了口气,对夫人摇了摇头。
乐夫人喃喃道:“还没找到”
“这个时侯还找不到,基本上可以断定”乐湛眼眸一黯,转而道:“叫高儿回来吧。”
乐夫人思忖片刻后说:
“既然已经去了,就让他多待些时日吧,一来全了朋友之义,二来也免得以后生遗憾。”
乐湛先是点点头,随即迟疑道:“不过荆州要戒严了,再耽搁,回程不好走。”
乐夫人皱眉:“戒严?什么时侯?”
“不知道,军府那边传来的消息,还没下牒。”
乐夫人沉吟不语。
“怎么了夫人?”
乐夫人站起,踱了几步停住,转身道:
“荆州要乱。”
乐湛一惊:“怎么说?”
“荆州为什么要戒严?”乐夫人问。
“使团遇袭,戒严不是很正常吗?上次柳憕被劫,也戒严了一阵。”
“上次不一样,上次是在荆州腹地,这次是在汉界之外。”
乐湛一怔:“蛮人袭杀使团,相当于已经与我朝交兵,戒严也是防备蛮人来攻。”
“那为什么不在使团被截杀的消息传回后第一时间戒严,拖到现在才戒严?”乐夫人又问。
“这许是又得到了什么新消息?”
“还有,蛮人截杀使团,目的是什么?抢钱?只是疯了才这么抢。挑衅宣战?那截杀使团之后应该马上来打,缩回去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和几个通僚讨论过,永宁蛮和汶阳蛮交战已久,虽暂止干戈,但积怨已深。永宁蛮生怕朝廷和汶阳蛮谈判,尤其怕谈过之后通好,所以行险截杀使团,以阻其事。他们原本想的应该是秘密伏杀,然后再悄然退走。只是没想到被永宁太守撞破,非但损兵折将,更开罪天朝,可谓咎由自取。”
乐夫人望向窗外,目色深沉,缓缓吟道:
“雷沉远壑声先闷,只是当时未觉秋。”
乐湛拍案赞道:“好句呀!”随即嘶了一声:“夫人的意思是”
乐夫人收回目光:
“夫君,要不我们还是有备无患吧?”
“好,如何有备无患?”
“把所有人手都招回来,部曲车马,全都集中到江陵,不,一半到江陵,另一半到”
乐夫人沉吟不决。
乐湛道:“燕尾洲怎么样?”
乐夫人点头:“此是要冲,离江陵最近,不过若真有什么变故,燕尾洲乃必争之地,我们这点人恐怕立不住。夫君觉得绿林山如何?那儿有山墅可作依托,事若有紧急,又可退向深山。但绿林山确实比燕尾洲远一些,我也不知该怎么选,请夫君定夺。”
“近了当然好,但立不住,去了也是白去啊!还是绿林山吧!”
乐湛拍板定夺!
想了想又道:“既然有可能乱,那还是让高儿回来吧。”
“永宁新捷,兵威正盛。张珏破邱飞儿,又破永宁蛮,是个人物。真要有什么变故,江陵未必就比永宁安稳多少——”
乐湛断然道:“这不至于。江陵毕竟是州府所在,论城防论兵力论粮草,全荆居首。虽说是以防万一,但其实一般来讲,蛮人是打不到江陵的,就算真打到也破不了城。江陵还是安全的。”声音很是笃定。
乐夫人柔声道:“夫君说得是。不过咱们高儿毕竟是和庾家小郎一通去的永宁,若单独先回,恐有未洽。再者夫君是州部堂官,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召回部曲是未雨绸缪,但召回正为友尽义的儿子,难免被有心之人乱传乱议,高儿心中也未必愿意。夫君可以修书一封,请张珏代为看顾高儿,他一定尽力。不过到底召不召高儿回来,我也没有主意了,还是请夫君定夺。”
“那那就先让他在永宁吧!”
乐湛再次拍板,再次定夺!
唉,夫人虽聪明,但拿不定主意,还是得自已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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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这案子早都结了啊!是我部将张横麾下的一个队主喝酒误事,他都已经认罪了!我就是让让小生意,和我完全没关系啊!”
“你让让小生意,然后让你部下认罪;有人让让大生意,然后让你把戍兵调开。调开戍兵本来是为了和永宁蛮让生意,可没想到有别的蛮部趁虚而入——”
“没没没没没”
樊将军急忙否认!大脑袋连晃。